听了胡子昊这话,宋端玉心中思量,“他到底想做什么?”
宋端玉的心里升起了一朵厚重的疑云。
“收敛心神”,胡子昊喝道。
听了这话,宋端玉连忙神守灵台,抱元守一。须知道,天下武道纷繁奇巧,但究其本源不过是锤锻精气神。有的武道法门以炼精为重,其余次之,被称为‘武夫’;
有的则以练气为重,其余次之,则称为‘练气士’,还有一种则以淬神为重,其余次之,此种路子多常见于儒释道三教。虽说三种路子均有侧重,但对一个修炼之人来说同等重要。
若是宋端玉不恪守心神,就不能引导从胡子昊掌间送入的真气。
这时,人群之中有人问道,“花和尚,你是张家的人?”
“不错,咱家乃是张家张摩天”,花和尚说道。
“张摩天?是博安张氏的张摩天?”又有一人说道。
“博安?据说博安张氏一支是因为得罪了朝廷,被主家逐出了徽州之中”,又有一人说道。
这时,人群之中传出一声嗤笑。
“不过是丧家之犬,我还以为有多大来头。若是徽州张氏,我狼金会还惧怕三分,可你这博安张氏,我金波何惧之用。”
说话之人正是拿着两柄大锤的胖子。他这话一出,便有许多在场的江湖人士附和。
“金波,你好生无礼”张摩天眼睛微眯,眼中蕴含着无穷的怒火。但他还是将怒火压了下去,心中冷笑,再过一会儿这些江湖人士就笑不出来了。
宋端玉将眼下这一幕收在眼中。
他说道,“这金波真是蠢,在这种未知的地方怎么能和那大和尚闹翻了。”
胡子昊说道,“你不明白。有些人在一些位置上呆得久了,眼睛上就蒙上了一层五彩缤纷的蛛网。”
宋端玉疑惑,问道,“五彩缤纷的蛛网?我说你讲话怎么变得文绉绉的了,倒是。”
胡子昊老脸一红,仍是自顾自说下去,“那五彩缤纷的蛛网就是声色犬马,用佛家的话说便是‘五欲六尘,名闻利养’。”
宋端玉半知半解地点了点头。
临了了,胡子昊又补充了一句,“这话自然不是我说的,是我师傅告诉我的。”
“哦。”宋端玉对这汉子的师傅也没啥兴趣,心想看这胡子昊凶神恶煞的,估计他的师傅也不是什么好人。
场中,张摩天淡淡说道,“金兄不必出言损我张家,不如还是好好商量一下如何进入这下一层玄武秘藏吧。”
金波听了这话,说道,“好,与我金波、或是与我狼金会有所交情的朋友,我金波绝不会倒戈相向,只是剩下的人就别怪金某无情了。”
金波此话一出,在场的江湖人士其中与狼金会有交情的,都纷纷报上自己的名字。
金波双目微闭,似乎将心神全放在收听江湖之人自报家门之上。
过了一会儿,人群之中的声音轻了下来,约莫是大家说完了话。
大厅之中,空气静默,众人都没有说话。
这时,金波开口说道,“我狼金会虽然商会,可在这江湖上最看重的也是一个‘义’字,而金波看得最重的则是一个‘诚’字,有些人欺瞒金某,就休怪金某无情了。”
只见金波手中巨锤挥舞,虎虎生风。
金波天生大力,手中两柄巨锤每一柄足有百十斤重。金波在地上踏出了三步,两柄巨锤砸在大厅的石板上。
石板应声而碎,只见人群之中有三道人影冲天而起,他们先前所站之处轰然炸开。
“金波,你是什么意思”,那三人吼道。
众人向这三人之处看去。其中三人,一人拿着一柄龙首长枪,看样子是枪宗的弟子,与先前死去的杨肃同宗一脉。另外二人似乎是江湖散修,各人手上拿着一柄朴刀,看着模样似乎是练刀的刀客。
“杨波,你叔叔去年伤了我的子侄,现如今他死了,这笔账就让你来替你叔叔还吧吧。”
此言一出,众人皆窃窃私语。这杨波的叔叔杨肃曾经为了一个美人打伤了金波的子侄。在这西北边陲,枪宗的势力比金波所在的狼金会要打,所以金波只能打破牙齿往肚子里吞。现如今有了这么一个报仇的好机会,他怎会放过。
“金波,你别太过分了”,三人齐齐喝道。
金波哈哈一笑,冷声说道,“你们几个不过小武四品,我,金波,便是你们的天。天要你们死,你不得不死。”
宋端玉对胡子昊说道,“这金波分明就是挟私报复,一个商会的高层竟然如此无耻。”
胡子昊说道,“与你无关,先前你插手那赤面男子的战斗已经吃了苦头,怎么嫌弃苦头没吃够?”
“我就是看不惯他这种做派”,宋端玉说道,“娘亲教我,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胡子昊笑道,“那金波也是君子?”
还未等宋端玉回答,一声厉喝从不远处传来。
“小子,你看不惯我的做派?”,说话之人正是金波。
金波走的也是寻常武夫的路子,武道修为约莫在小武二品左右,与死去的枪宗长老杨肃在修为上不分伯仲。他的耳力极佳,宋端玉的这一番话自然没有逃过他的耳朵。
胡子昊也没拦着宋端玉,宋端玉捂着胸口一步踏出,“你这般做派,一点也不像一个江湖豪侠,让天下英雄耻笑。”
金波指着宋端玉腰间那柄半尺雪说道,“小子你腰间这柄刀倒是不错,要是送了金某,金某就饶了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