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克的身子好像还有热气,苍白的嘴唇好像蠕动了一下,叹了口气。但他不能说话,瞳孔也慢慢放大了。
究竟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发射器关掉了?为什么整个星球好像被废弃了一样?是什么东西使埃里克昏迷不醒?他颤抖着,望了眼自动起重机上挂着的底板,是一个反常事故呢,还是外来的蓄意破坏?他马上查看了一遥控制板下边错综复杂的线路和中断器,没有任何线路被切断。他从平台下来,钻过一条漆黑的过道,进了发电室。这是同一悬崖上的另一个山洞,里边放着尚未装配好的机器。就是为了它,人们才在这个星球上忘我地工作着。卢金斯停在了另一个带护栏的平台上,他迷茫而恐怖地环顾着这个阴暗的山洞。
平台下边的实验室分为上下两个巨大的半球,由几十块板连接着。下边半球是用物质铁造成的,外边套着镉板护罩。上边半球,则是用亮闪闪的看上去毫无危险的op金属造成的,围着铁栏。红色的警告牌赫然地写着:op。地面上,铣床,分离机,输送机和原料pēn_shè器都被高高的护栏围了起来。
能安全接触的物质机器都放在下半球周围的物质区里,它们将用来粉碎,提纯物质燃料,再通过pēn_shè器把一定量的粉尘喷进反应室中与喷嘴喷出的不同原子结构的粉尘发生反应,产生巨大能量。
要是灰白色的传导合金线圈已经在反应室里安装妥当了,该多好啊!大量的感应电流就会沿着这种超级导线源源不断地从转换场流到自由之星最高山崖上的发送器上去。
他一下子又想到了现在。
反应器已造好了,转换器也差不多快完成了,山崖上边蛛网状的铁塔上也就等着放发送器了,然而电流接收线、汇流排、电线以及发送器本身的电极部分都必须用传导合金制造。这件事却一直被拖延着,能量自由也迟迟实现不了。
这种稀有同位素新型合金每克十二美元,共需八十吨。在发电室里别的任何东西都不可能代替它,甚至金属传导体都会在输往各行星的电流还没达到一半强度时就化成气体了。
卢金斯不再想这些事了。他仔细察看着昏暗的山洞,寻找着敌人的蛛丝马迹,围起来的机器都纹丝不动,也看不见任何人,更没发现任何被破坏的迹象。他知道保威斯应该在这儿工作,于是再次抓住驾驶杆,飞下平台,降落到了地面上。
保维斯就躺在反应室下边,一卷图纸散落在手边。那是转换器的线路图。
卢金斯把他移到了光线好一点的地方,发现他的症状同埃里克一模一样。
是什么让这两个人都昏过去了呢?卢金斯又看了一下头盔,完好无损。里边的气压、温度和湿度都很正常,氧气、二氧化碳和氦的指数也都是正确的。又没有血,看不出任仍受到突然袭击的迹象。
是受了辐射吗?詹金斯清楚地回忆起了关于op爆炸的预感,说不定真有心灵感应这种特殊现象呢!他又艰难地弯下身去看保维斯手腕上的盖革器。
盖革器闪了一下绿光,然后又是一下。那些偶尔出现的具有穿透力的粒子和光子绝不至于产生任何致命的危险。那根显示周围辐射程度的指针仍停在白色区,离表示警告的橘红区、危险的红色区和死亡的黑色区都还远远的。他们并没有受到op辐射。
也许是什么传染病吧?詹金斯学过四学期的太空医学,此时也看不出任何症状。他们住的地方尽管有点狭窄,却都很干净、整洁。而且,这两个人投入工作时一定感觉正常,后来才遭到一种难以解释的突然袭击,要不然,埃里克肯定会关掉实验室中的机器。
那么是中毒吗?各行星之间为了争夺日益枯竭的铀和钍,几乎爆发了战争,op技术很可能成为他们的必争之物。卢金斯想到了那些绝望的人,来自火星、金星、木星,甚至星际公司的间谍们早巳准备好要杀死他们这二十来人,好控制自由之星。
他再次弯腰拾起保维斯的手臂,隔着厚厚的袖子,感觉不到脉搏的跳动,但肌肉好像还是热的,富有弹性。安德斯仍在极其缓慢地呼吸着。
他还活着!要是当初自动起重机放下了那个底板,情况就不一样了。卢金斯站起身来,开始搜查反应室下边的明暗处。难以名状的危险在忽明忽暗的阴影中窥视着,令他心惊肉跳。
随后,他离开了发电室,穿过一条专供合金电缆通过的绝缘管道,到了山崖上。那儿,发送台上立着一座光秃秃的铁塔,周围没什么动静。也没有人。他急急忙忙地准备到生活区去,却猛地想到了那间实验室,心中腾起了一阵更大的恐惧感。他立刻转身往北飞去,脸上淌出了冷汗,他清楚地记得有人说起特殊实验室的真正用途时的情景。
“op武器!”自己当时几乎喘不过气来,“它们有什么用?”
“自由之星已经成了一个被众人虎视耽耽的地方,”卢金斯沉思着,“听说有人想夺取我们的实验室,用于军事目的。不过在保密方面,我们做得还不够,我们研制了一种op弹头的小型自导导弹,用于自卫。”
卢金斯拐过了山洞的尽头,这儿掩蔽着实验室的入口。他眼前一片黑暗,因怕暴露自己,又不敢打开头盔里的光束,只是摸索着进了实验室,却不想一脚绊在什么硬邦邦,但又有弹性的东西上,险些摔倒。
他吃了一掠,赶忙退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