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很顺利,在大家的帮助下,江兰好歹没有寂寂无声就这么走了,只是唯一的缺憾是,虽然送丧信的第一时间就将江兰过世的消息送去了卓敏婆家,可卓敏却迟迟没有出现。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照例今天过了十二点就必须发丧出殡了,可是卓敏还是不见踪影,卓少霆虽然没说什么,可是心里是替婶婶抱不平的。
纵然婶婶偏爱他,可卓敏毕竟是婶婶的亲生女儿,生不养死不葬,枉为人女!她又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
还有一个钟头就要出殡了,卓敏还是没个人影儿,乡邻们都开始议论纷纷,念叨着江兰这个女儿实在太不像话!
卓少霆听到众人的议论,心里很不是滋味,他默默地跪在灵前,想着婶婶勤劳一生,辛苦一生,却落得如此下场,心里就难过的像堵了一块大石头。
殷灵心看在眼里,又开始犹豫挣扎。她不明白人间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牵牵扯扯,可是看到卓少霆不高兴她就不高兴。
于是一闪身,她用瞬移术来到了人们口中那个卓敏的婆家。
她站在窗外,瞧见屋里坐着几个人,两女三男,用读心术探了探,不觉柳眉一挑。
原来里头的有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竟然是江兰的丈夫,卓少霆的叔叔卓雄。其他几个,是卓敏,卓敏的公婆,还有丈夫。
殷灵心心道:正好!连卓少霆的叔叔都在,刚好一网打尽!你们这些人,全跟我走吧!
右手一探,金光乍现,随即一道瞬移符,将屋里的人全部给移到了江兰的灵棚前!
“哎哟我的妈!这是咋回事啊?”
几个人一落地,当即就吓得脸色发白,好端端在屋里坐着,怎么就突然跑到这晦气地方来了?
卓敏一看灵柩前正是母亲的遗像,当即腿一软,直接跪坐在地上。
“这,这是怎么回事?”
鼓乐手这会儿没事儿正围在一起窃窃私语,一回头居然看到拜席拜多了几个人,还以为是来拜灵的,连忙抄起家伙吹拉弹唱。
“这不是卓敏和她婆家人吗?可算是来了!”
“哎哟!我这是眼花了不成?那个人不是卓家老二卓雄吗?”
“卓雄?真的是他?他居然回来了?”
人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显然对于这几个人的出现十分震惊。
尤其是卓雄,这个负心汉可是一走二十年,让江兰守了一辈子活寡啊!如今人死了他回来了,这叫个什么事儿?
“卓敏?……叔叔?”
卓少霆不敢置信的搜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连日流泪眼花了呢!怎么可能?婶婶都快出殡了,他们居然这时候来了?
“叔叔,你回来了?婶婶她……”
卓少霆大步上前,话说了一半,眼睛就红了,哽咽的说不下去。
卓雄望着灵柩前的遗像,却是冷笑一声,“死的好!”
“叔叔!”卓少霆一听顿时脸色就变了!叔叔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卓雄!这你可不厚道了!你一走二十年,人家江兰守了一辈子活寡也没改嫁,如今人没了,你竟然还说这种风凉话,简直丧良心!”
众人一听,人群里就有人按捺不住出来为江兰打抱不平。
“我丧良心?那你们问问她江兰做了什么不要脸的勾当?她给我戴了一辈子绿帽子,还让我背了一辈子负心汉的罪名,丧良心的究竟是谁?”
卓雄脸色铁青,突然抄起一个木凳狠狠地砸向灵柩前的遗像!
咔嚓!遗像当场被砸的稀碎,江兰那张微笑的脸也变得支离破碎!
“婶婶!”卓少霆大惊,连忙飞奔过去抱起江兰的遗像,小心的拂去上头的玻璃碎渣,连手指被扎的鲜血直流也顾不得了!
“婶婶?你应该管她叫妈!你卓少霆就是她江兰跟野男人生的野种!”
卓雄此刻一张脸布满风雨,指着江兰的灵柩骂道:“这个贱人给我戴了一辈子绿帽子,至死不肯说出那个野男人的名字,守一辈子活寡,那是她的报应!”
卓雄这话一出,全场顿时一片哗然,人群里都炸了锅。
“怎么可能?江兰那么老实,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是啊,本以为卓雄是个负心汉,没想里头还有这么一段内情啊!”
“怎么回事啊?江兰素来品行良好,怎么会偷人呢?”
“这也没准儿!卓雄常年在外打工,这江兰耐不住也是常理!”
“也是,她一个女人带着个女儿,那时候要不是有她大伯哥卓安帮衬着,日子早过不下去了!”
“对对对!我好像记得卓敏一周岁那年,江兰深居简出的,经常不在人群里露面儿,身子骨也圆润不少,可不就是怀孕的模样?可那一年,卓雄可是腊月才回来的,准是红杏出墙了没错!”
“胡说!婶婶不是那种人!不是!”
卓少霆听到众人这样议论,一时目呲欲裂,紧紧抱着婶婶的相片赤红着眼睛怒吼!
“哼!没想到这贱人嘴巴这么紧,临死都没告诉你你的身世!当年为了家丑不外扬,我大哥把你接了过去养,可我堂堂七尺之躯岂能容忍这种羞辱?没把她的丑事抖落出来是因为顾着卓敏的面子!”
卓雄再次冷哼,对于自己这个已故的发妻,居然没有半点怜悯,只有怨恨。
“就是!有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妈,我都觉得羞耻!她如今落得这个下场就是她的报应!”
卓敏也开口了,她站起身指着灵柩骂道:“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