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云房内。
一脸疲惫的夏图和孙姚,将两对指套交给谭云。
“你试试。这东西应该可以帮你尽快的恢复。”
这两对指套是他们连夜打造出来的,用的材料只能说是一般。
指套整体黝黑,上面镂刻着些许花纹,内里垫着一层薄锦,薄锦上还涂着强化筋骨的秘药。
谭云好奇地戴上,略感沉重,入手冰凉。
“多谢孙老和夏公子了。”
二人离开,并排走在回廊上。
“我们应该下山一趟,不知道哪里能找到更柔软的材料。”
“公子,老汉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孙姚晃晃脖子道:“说到柔软的材料,在韩国境内有一种树,名唤积翀。它的果实倒是很符合公子的要求。”
“真的?看来是时候去韩国走一遭了。”
夏图心里盘算着,他现在除了黑鹏铲外,还没有一样像样的法器,而答应顾筱菁炼制的飞剑也没有着落。
这次下山必须得提升一下自己的战力了,总这么安逸下去可不行。
夏图瞥了一眼孙姚,当初把这老汉绑到凌云峰上,真是赚了!
昨晚,孙姚不仅展示了他炉火纯青的锻造技艺,甚至在刻画法阵方面也是巧夺天工!
静心殿。
姜灿已经醒了过来,他大睁着双眼,出神地看着头顶的绫罗。
片刻后,他翻身下床,身体的伤好的七七八八,已经没有了多少痛感。
“呀!你怎么下来了?”
忽然听到一声清脆的惊呼,姜灿立刻摆出防御的架势。
定睛看去,只见一个娇俏的少女正端着一个托盘。
“也对,你的修为不弱。”王蝶衣自语道。
“你是什么人?这里是哪?”
“奴家王蝶衣,这是凌云峰。对了,奴家代公子为阁下道歉,他也是无心之举,还请阁下海涵。”
“公子?”
姜灿想到了那接连的爆炸和肆虐的电浆,咧了咧嘴。
“阁下把这碗药喝了吧,奴家就不打扰阁下休息了。”
王蝶衣将药碗放在了桌子上,转身走出了殿外。
姜灿警惕地看着桌上香气袅袅的药碗,没有动作,身为杀手,怎会喝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
他悄声来到门前,透过缝隙向外看去。
王蝶衣此时站在远处的半生花从内,手里拿着一副玉制的檀板,咿咿呀呀地吊着嗓子。
这幅玉檀板是夏图给她的,王蝶衣来到凌云上已经有些时日了,在与夏图的交流中,意外地发现夏图也很喜欢听曲子,偶尔会哼一些自己从来没听过的东西。
王蝶衣一边吊嗓子,一边想到,不知公子所说的琵琶是什么?真想早点儿看到呢。
姜灿面露狠厉,虽然他对王蝶衣的第一印象很好,可爱、知礼、漂亮。
但谁让你看过我的样子呢!
姜灿一翻手,掏出了一柄寒光四射的鱼鳞匕首,惨蓝的刀刃,狰狞的血槽,无一不证实这是一柄屠戮的利器!
他轻轻打开门,身子拉出一串的残影,转瞬就来到了王蝶衣的身后。
扬起鱼鳞匕首,便要挥下去。
就在此时。
啪!
王蝶衣手中的玉檀板一合,发出动听的敲击声。
姜灿只觉得心神一震,高举的手怎么也刺不下去。
“......展齿一笑含半羞,淑女窈窕君子逑......”
“......一叶扁舟紧相尾,烟波影里到梁洲......”
王蝶衣轻声吟唱,声音宛转悠扬,若三伏天饮一瓢甘澧,似山水间奏一曲离骚。
姜灿眼中充满了挣扎,心中道:声音秘术?我被察觉了?
啪!
叮铃!
玉檀板再响,王蝶衣又轻摇皓腕上的银铃。
“......梅亭兆白首,郎心侬早知......”
“......感君一片情太痴,梦圆中秋结丝罗......”
姜灿脑中好似绷断了一根弦,他渐渐沉沦于这软软儒儒的嗓音中,身子不由自主地随着她的曲调舞起来。
“蝶衣,来一下,林怡需要换衣服,我不太方便啊。”
远处的拱门外,柳钰探出个小脑袋。
“来了。”
王蝶衣收起了玉檀板,跟着柳钰走向清心殿。
“蝶衣,你唱的曲子真好听。比师父那破锣嗓子好多了!”
“哈哈,多谢小钰的夸奖。”
她没有大家小姐的脾气,懂事乖巧,与山上众人的关系都很好。
“不过你要小心,刚刚那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在你身后歪歪扭扭,真是恶心。”
王蝶衣捂住小嘴,惊讶道:“不会吧,我都没发现。那公子不像......”
“人不可貌相!你还是经验太浅。”柳钰一副老成的样子:“我师父那浓眉大眼的......”
“夏公子?”
王蝶衣来了兴趣,缠着柳钰跟她讲。
柳钰露出怪笑,对于黑夏图,他乐此不彼。
伴随着王蝶衣时不时地惊呼,二人逐渐远去。
姜灿瘫坐在花丛间,一脸的懵逼。
“我是谁?我在哪?我刚才在做什么?”
他强行打起精神,身体化作一团清风,消失在了半生花丛内。
天工殿。
姜灿蹲在大殿的横梁上,盯着下面赤膊的青年,双眼满是愤恨,就是他把自己弄伤,还让自己出丑的。
“二百一十五......二百一十六......”
“公子真是天生神力啊!”
孙姚滋溜一口茶水,情不自禁地赞叹。
“嘿嘿,基操误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