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骂了一句:“特么这雪还长了耳朵和脑子了,能感应咱俩说的话不成,偏不信邪”,拉着韩个个接着往山下走,结果因为匆忙脚下一滑,跟着两个人就往小路旁的下山坡里摔去。
韩个个失声尖叫,我也吓的不轻,紧紧抱着她,把她头护在我怀里,心里计算着,这山也不是太高,加上有雪,既是滚到山下应该也不会受很大的伤。
不过,我们只滚出几米远就被坡壁上的树木给拦住了。
明显是计算有误,爬起来的时候腰酸背疼,韩个个这时候也已经吓的只剩发抖了,眼睛惊恐的一会儿看我,一会儿看着四周。
雪仍然在无声地下着,天色已经暗沉下来,这个时节本来就昼短夜长,按这个估算,过不了半个小时就会完全天黑,那些雪映回来的白没有起到亮的效果,反而给人一种诡异的惨白。
除了不远处庙里发出微弱的光外,整个山上都像被一种死气笼罩着。
我把韩个个脸上的雪擦掉,又帮她理了理已经乱了的头发,保持镇定地说:“亲爱的,这样下山太危险,要不咱们就在这庙里住一夜,明天一早咱们就走。”
韩个个半天没出声,我也闹不明白她在想什么,只能借着坡里的树枝弯腰向上爬,每爬前一步就停下来把韩个个也拉上来一步。
两人回到小路上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森森白雪像一张张开的网包围了远近所有东西,也包括我和韩个个。
两人衣服现在都湿了,站在这样的雪地里冻的牙齿直打架,往山下看,除了白,什么也看不到,那原本并不太长的爬山之路此时像延伸到世界的尽头。
韩个个垂头丧气,此时没一点精神,本来就少气无力,现在更是连站都站不稳,两手死死抓住我的衣服。
我把上衣扣子解开,半包着她,尽管这样,她还是抖的很厉害。
正犹豫着该怎么办,却听到身后有人“阿弥陀佛”一声,转身就看到一个尼姑站在不远处,看不清面貌,但是从身形上看似乎年龄并不大,见我转过身去,那尼姑又把双手合十在胸前“阿弥陀佛”了一句才说:“施主,天晚了,不如在这里歇一宿,明早再下山。”
我低头看怀里的韩个个,此时真不适合再继续赶路,只好对那尼姑说:“那麻烦师父们了。”
两人跌跌撞撞地跟着尼姑向着另一个小岔路走去,也就几米远就进了一个宅院里。
这里大概是专供香客住宿的,分前后两院,除了院子中间的两排房子,在东西院墙也建着一排住房。
看这情形应该平时在这山里住的人挺多的,但是今天既是大年初一,又下这么大雪,所以很多房间都是黑洞洞的,没有亮光大概就预示着里面根本没有人。
那尼姑带着我们两个一直走到最后面一排,打开其中的一间房子说:“今天人少,你们住在这里吧,暖和,床上有电热毯,房子里也可以烧热水,如果实在冷,院子里有柴,可以在屋里燃个火堆的。”
我忙着说了谢谢,看到房间的桌子上竟然还放有食物,也就没再说什么,只等那个尼姑吩咐完出去,再去弄些热水和吃的。
她出去的时候,我已经把韩个个先安顿到了床边坐下,于是送她到门口,再次说了谢谢准备转身进屋,那尼姑却又叫住我说:“施主,晚上早些休息,如果听到外面有人喊门或者敲窗,不用理会即可。”
说完没等我再问,转身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