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会永远留在这里?
我又等了好大一会儿,却发现整个世界就像停机了似的,只有我孤零零的一个人,还有那两根在黑暗中默默燃烧的蜡烛。
不对头,这绝对不对头。
我将自个儿的脑袋搁置在案桌上,盯着那两根发着明亮光芒的蜡烛,心里头越想越不对劲。
因为我发现这蜡烛竟然没有蜡泪留下来,无论它烧了多久,可依然还是那副模样。
难道这里的时间是静止的?
对了,还有那只成年的犄角鸡。
我突然的想到自个儿并非孤单,不是还有一只鸡在作伴么?
可等我转头看去时,却发现那只本来是神采奕奕的犄角鸡,现在竟然鸡冠发紫,一副病怏怏的模样,一双鸡眼里头毫无半点神采。
我的心情莫名的紧张了起来,因为我在验证自己的猜测,如果这里的时间是静止的话,那这只犄角鸡,它就永远死不了。
同理,如果这只鸡等下要是死了的话,那就说明这里的时间是流动的,那我就有机会走出这片黑暗。
终于~那只犄角鸡挂了,我不由的拍掌大笑,赶忙的选了个方向后跑了过去,因为我觉得自己被困在这里头太久了。
可等我跑上好长一段路后,却发现自己依然在黑暗里头,好像这黑暗永无尽头似得。
我有累有困,更可怕的是我发现自己竟然快要饿死了。
可就在我脑袋里头想着如果现在有碗米饭,顺便再来个三菜一汤就好时,却看到黑暗的前方又出现了一点光亮。
这下可让我心中大喜了,撒丫子的朝那光亮处冲了过去。
等我走进了这光亮一看,这才发现是光亮是来自一盏灯笼,这盏灯笼高高的挂在桅杆上,在黑暗中随着微风摇曳,同时,我还闻到了阵阵扑鼻的肉香。
我顺着肉香寻去,竟然发现了一个灶台,那灶膛下还烧着火呢,灶台上的铁锅中正咕嘟咕嘟的响个不停。
有吃的?
我双眼放光,差点儿就爬进锅里头去,直接伸手拿起了锅盖后,却被吓得直接跌坐在地上。
你们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我竟然看到那锅里头是满满的一锅浑白的汤汁,而在那汤汁里头翻滚的竟然是一个人。
这个人被卸成了好多块,被煮的皮开肉绽,骨肉分离,但他的脑袋却被单独的搁在竹篱上,用以做清蒸。
那脑袋的嘴巴大大的睁着,黑洞洞的口腔里头似乎在诉说着自己的不幸,两颗眼珠子因为汤汁过于高温,鼓鼓的剧凸而出着,那黑白分明的瞳孔中似乎包含着无数的屈怨,死死的盯着我这个想要寻吃落筷的人。
“啊~~~!”
这一次,我再也不能顶住自己的本心,陷入了歇斯底里的奔溃中。
因为~因为那锅里头煮的就是我~!
我究竟什么时候死的?
是被那纸扎的金童敲晕时?
还是被丁宁用指甲划破脖子的时候?
我彻底的陷入了慌乱之中,心里头乱糟糟的想过了太多,但都不知道那个是正确的。
也许从我捡到了那两百块钱的时候,就注定我一脚踏入了黄泉。
但我却没有想过自己会死的如此凄惨,被人大卸八块,丢进锅里头煮个稀巴烂。
还有,谁是要下筷子的人?
谁将会是吃我的人?
我的脑袋里头越想越多,可越是想,却越发现自己是如此的无知,似乎我自己不过是知任人戏耍的蝼蚁罢了。
可笑的我,竟然还曾幻想过丁宁真会嫁给我。
虽然这句话,我是没有写出来,但我却是这么想过的,好吧?
……
“怎样,怕了吗?”
可就在我惝恍无声之时,丁宁的那一袭红裙却在黑暗中乍现,悄无声息的从我身后走来。
她用手温柔的搭在我的肩膀上,将脑袋依偎在我后背上,柔声说道:“妾身不过是想寻一归宿,可薛郎您为何会如此狠心。”
难道,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一切不过是幻象,都是丁宁为了逼我娶她,从了她的幻象?
我不由的心中一喜,迅速的转过身子,双手搭在了丁宁那薄弱的肩膀上,刚想要开口说话时,却见一缕清风徐过,拂开了丁宁那半边脸颊上的发丝。
可就是这一缕清风,我却看到了丁宁那发丝后面的容颜,那~那根本就不是一个女人该有的容颜。
因为丁宁的半边脸颊竟然是肌肤完全溃烂,上头密密麻麻的布满了脓包,皮肉模糊之间,似有森森白骨隐现。
怎么会这样呢?
在别墅门前,丁宁是那般的美貌呀。
可为什么现在会变成了这幅模样?
我与丁宁在黑暗中无声的相望着,却突兀的听到了一声骨头碎裂的声响,一只紫黑色的蝎子从丁宁那溃烂的脸颊中露出了钳子后,又再次的躲进她的体内。
“呃!”
丁宁痛苦的蹙了一下眉头,却硬是忍住不吭声,那只尚在完美容颜的眼眸,脉脉的盯视着我,似乎想要听到她想到的答案。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却知道丁宁应该在为了能跟我成婚这件事情上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能~能送我出去么?”
所以,我唯有苦涩一笑,将心一横,说出了这句令她极度失望的话。
“不是终究不是,妾身这就送薛郎出去。”
听到了丁宁的这句话儿,我不由的心头一松,因为我刚才说出了的这句话,可是付出了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