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灵魂离体,全身飘飘然,那种任意可为的感觉,自由自在。
现在可不是享受这感觉的时候,下一秒,我可就是要被吃掉了!
我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已经出窍离体,但就在此时,我胸口之上有东西在触动,一条巨大的蜈蚣显化,代替我涌进了白发鬼的鼻息之中。
白发鬼的那股吸力消失,我的灵魂又回到了**之中,那奇妙的感觉只持续了一秒,但足够让我心骇,那一秒,我可是就要死了!
吸收了长虫蜈蚣之后,白发鬼抱着自己的脑袋,发出刺耳的尖叫声,我离她最近,耳膜都要被洞穿。
白发鬼的头发一收,都缩到了自己的身体之中,我等几人的约束也瞬间松开,掉落在地上。
白发鬼冲天而起,往楼梯方向飞去,同时还带走了白骨王的半身骷髅。
“我去,那是我的身体,别走。”白骨王看到自己的残躯被席卷而走,追了上去。
之前我们一直推不开的暗格机关,在白发鬼面前恍若无形,直接冲破,往外界飞去了;白骨王紧跟其后,它想要夺回自己被卷走的碎身骨头,那可是他的骨体真身,少了就没了。
这一切发生得很快,只是在一瞬之间,我都没有反应过来。
走了?就那样走了?白发鬼这么怕蜈蚣?下次找汐祖拿一百几十条蜈蚣,不就可以弄死白发鬼了吗?
“汐祖的灵蛊蜈蚣,怎么会在你身上!”阿天的口吻中,带着不可置信。
灵蛊蜈蚣炼制数十年不出一条,一旦失败,那就是数十年的心血尽毁;这灵蛊蜈蚣具备绝佳的疗伤效果,还能抵御各种具备邪念的鬼怪,是很多道士都想要有的灵物,曾经阿天去向汐祖求一条灵蛊蜈蚣,却被扫地出门,这让阿天印象十分深刻。
前文曾经提过降头师的蛊咒,本是源于湘西一带的蛊毒,被外围之人学去之后,演变成现在的样子,而汐祖正是湘西人士,也只有正中的湘西人士才能炼制出如此厉害的蛊。
“这真是我的命么,我苦求了一年的灵蛊蜈蚣居然在你身上,这是上天对我的嘲笑吗?”阿天的声音充满了悲戚。
这是一个可怜人,一心想要复活自己的叔叔,他太过于执着,须知道人死不能复生,否则就是逆天而行。
韩谦这时候扶着一个大叔过来,年龄将近五十的样子,头发散乱,脸色苍白,行动间若是没人扶着随时会摔倒。
此人正是白七叶,被困了那么久,他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了。
“当年我收你为徒,并非看重你是灵童,而是知晓你叔叔以自身养鬼,甚至想把你培养成下一个恶鬼,这一切我不愿告诉你,就是怕你过于执着于与你叔叔的感情;把你带走,我却不能度化你叔叔,他回来找你的时候,身上的鬼气全无,我本以为他已经从善,但却是想回来将你领入邪道罢了。”白七叶虚弱的说道。
阿天躺在地上,大声的叫道:“你胡说,你闭嘴,你就是不想我走,就是想让我继承你的所谓传承,封印天下邪鬼,现在我已经远超于你了,我去哪里不可以?你为什么要管我!我只是想跟叔叔生活在一起。”
“你的确很出色,就连我无法掌控的白发鬼都在你身上被消磨得只剩下一道灵魂,但是你却执迷不悟,我让你杀掉你叔叔,是为了让你砍断最后的牵挂,安心步入道法之中,日后可以在鬼门大开的时候,一心与我封印天下邪鬼。”
“你就是自私,你只想着你的使命,我呢?我唯一的至爱已经死了,死在我自己的手里,今日你重新脱困,也是我一时仁慈,不将你斩杀,而是将你封在白骨王的躯体之下,真是可笑的仁慈。”
阿天凄厉的笑了起来,笑得有些心碎,眼角上留下了道道泪痕。
我们在两人的相互指责之中,已经了解了事情的真相,一个为了传统大业让徒弟杀死唯一的挂念,一个却为了心中所爱,即使那份爱不被认可,也依旧义无反顾。
“你不是仁慈,你是想用我的法力来维持你叔叔的生机,只有他吊着一口生机,才有复活的可能,大错已筑,阿天,你怎么就不醒悟呢。”
“觉悟?当你听说白骨王是可以让人复活的,你可有动心?我不信你收集白骨王的蜕变之骨,只是为了所谓的传承使命,你当年是怎么杀死你的至亲的?你可有痛心过?。”阿天的口中句句刺骨,对白七叶的行为充满了鄙夷。
“我只想封印天下邪鬼,你叔叔体内的鬼魂若是能像他体内的鬼魂一样救人于危难之中,我也不会让其魂飞魄散。”白七叶的口吻已经颤抖,阿天让其回忆起过往,这让他心中有痛。
两人之间的纠缠,我们已经分不清谁对谁错,阿天的做法太过于偏激,想逆天夺命,就连自己的师父也不放过。
阿天的身体开始出现枯萎的现象,时间在他身上仿佛经历了数十年一般,头发掉落,牙齿也散在了一边,他紧紧的抱着面前的白骨骷髅,最后闭上了眼睛。
阿天在死之前抱着白骨骷髅,似乎有了一丝满足,他用了全部的力量追寻心中所求,只是这份欲求让人无法接受。
白骨骷髅的手脚随意的放在阿天的身上,那感觉就像是在抱着阿天一般。
一黑一白两股烟气自紧抱的一人与白骨骷髅上散出,化作一阵阴风。
事情又变?
但是黑气阴风一出现,就消散了。而白烟化作一个人形,是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