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克制住自己的那瞬间风化的心,我故作泰然。
“盼星……有些事,不弄清楚,会后悔一辈子的……他——和我们不一样,不是订婚,是结婚!”
“可有些事,清楚永远不如不清楚!”毅然转身,留下最孤单的背影,我走出了闽志颐的办公室。
即使错了,现在的我,也不想再庸人自扰了。
不想!不要去想!结婚嘛,没什么的!凌盼星,总有一天,你也是会成为闽志颐真正的妻子的!你和他,你们两个人的路,早已在迷宫的十字路口前走丢,所以……再也不会有交叉点!
仇恨,现在是唯一可以倾注你生活的能量!爱情,只是这个大千世界对愚昧的人类最极致的诱惑!
一个人,悄然离开了公司,走在人情淡薄的街道上。来往路人,匆匆而过……街道,不同于四年前的欢腾,人与人之间,多的只是冷漠……
不知不觉中,我的双脚已经踩在了圣罗兰教堂门前绿茵茵的草坪上。
春天,果然已经近在咫尺了……
微风,迎面清新,花香,淡雅甘甜……
花瓣雨,缠绕枝头,纷纷扰扰……
空气中盘旋着神圣而庄严的旋律,震撼人心。
如失魂般,我牵动着自己的脚步,踏进教堂……空旷寂静的悠长厅道,梦幻华美的红地毯,光泽熠熠的十字架……
一切的一切,就如同我订婚的那天一样,纯洁,完美,神圣……
婚姻,对于我来说,究竟是什么?也许……只是一场交易……一个不能哭,不能笑,不能后悔的交易……
那对他来说呢?是交易?还是……赎罪?
站在上帝的面前,虔诚的许下一生的诺言,你又会是怀着怎样的心情面对?
即使经历了风风雨雨,现在的我,依然还是不懂,为何……我们之间的牵绊,会如此之深?
攀附在灵魂深处的,究竟是爱……还是恨?
双手合十,垂下眼睑,我深深的沦陷在这一片安详之中。
好累,真的好累……从未如此的精疲力竭过……也许,走在这条荆棘纵生的漫漫长路上,我忘记为自己添加上一件最厚重,最淡漠的铠甲,又也许,一开始,我便是用赤裸裸的双脚感受着这最尖锐无情的伤疤……
我还爱他,即使我再怎么想否认,再怎么把指甲深嵌掌心,都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变得如此糟糕?
或许,早在四年前,一切就已注定,注定的相恋,注定的甜蜜,注定的分离,注定的重遇,注定的仇恨,注定的牵绊……
幸福,也许,从在爹地离开我的那天起,就在世界的尽头,灰飞烟灭了……
回到别墅,已经是深夜了,闽志颐坐在沙发前手握遥控,不停的调着台,似乎有点心烦。
换了拖鞋,我静静地的走到闽志颐身旁:“你干嘛虐待电视机啊?”
似乎被我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倒,闽志颐睁大双眼看着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刚刚咯?怎么,你在等我?”
“我……”再一次欲言又止,闽志颐挣扎的眼神告诉我,一定有什么事!
直起身子,我缓缓走到闽志颐身旁,坐下:“说吧,到底又怎么了?”
抬起头,直视我,闽志颐的表情认真:“凌盼星……如果——如果我告诉你,我已经爱上你了,恳求你,不要离开我,你会不会选择我?”
不敢置信的看着闽志颐,我的心脏简直失去了跳动的中心。
“怎,怎么……会,我,我已经和你订婚了……”撇过头,我知道自己言不由衷。
“只是订婚而已不是么?就算结婚,还是可以离婚的……”
“我不是个随便的人!”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他会一下子那么反常,但是,我最讨厌别人怀疑我了!
“你妈咪打电话来,要你速度回香港一次,她有话要告诉你!”站起身子,闽志颐一改先前的温柔。
“有事?有什么事?”
留给我个背影,闽志颐消失在了客厅:“你去了就知道了!”
妈咪急着找我?会是什么事情呢?
于是,整晚,我都在自己那些毫无根据的揣测中辗转不眠。
第二天一早,我就搭乘最快的航班去了香港……
闽志颐没有跟随我一起,虽然我有邀请他,可是他告诉我公司不能没人照看。我知道,他在逃避着什么,因为,公司没有那么忙!
香港……海风依旧怡人!打开车窗,沿路风景,在我眼前一闪即过。清新的微风,肆虐的拍打着我的脸颊,一种久违的惬意,让我觉得亲切。
接到妈咪的电话,她让我去跑马地的陵园,那里是爹地安葬的地方。
全欧式建筑,大大小小的墓碑错落在陵园,踏着沉重的步伐,沿着记忆的索道,我终于站在了“爹地”面前。
“妈咪……我回来了”看着妈咪的背影在寒风中凛立,我的心微微抽痛了。
慢慢的转过身,妈咪的脸色显得非常苍白,我想,这几个月,她一定承受了许多许多吧……
“盼星,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你知道你究竟!究竟做了些什么吗!”
“我……”
打断我的话,妈咪第一次用这么凌厉的眼光注视着我:“你这孩子,从小就这样!怎么都不听劝!婚姻,是人类一辈子最忠诚的誓言,你怎么能拿这个开玩笑?!你知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