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从何说起?是不是宵儿他做错了什么?主君您别生气,妾身怪害怕的。”
曹千怜就这点让人佩服,眼泪说流就流,像是触了什么机关一般,连酝酿都不用。
“为何我这次回来的这么晚你可知道?”苏耀定了定怒气,从桌下抽出椅子坐着“宵儿他在若芊娘家...”
苏应宵做的事苏耀都不好意思说。
苏玉瑶只剩下了害怕,哆哆嗦嗦的不敢出声,倒是苏惠瑶机灵,半蹲着抚着苏耀的手“爹爹别生气,娘她不知道事情究竟如何,您别与娘吵,女儿害怕...”
苏耀尤其疼这个七女儿,见她如此倒是消了些气“你大哥哥做了什么你都想不到!”
曹千怜这边噗通跪在了地上,落地的声音将苏耀吓了一跳,心中忽的升起了一股心疼。
“妾身不明白外头的事,但宵儿他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妾身有责任为他的错负责,主君只管惩罚妾身就是。”
眼泪大颗大颗的砸在地上,彻底消了苏耀的气。苏惠瑶抓住时机也插上一句“娘身体不好,前一阵子还病了,有什么错就由女儿担吧,爹爹您别气了!”
苏耀忙从椅子上站起,扶起了曹千怜,但嘴上还是硬气的“宵儿他在若芊娘家不知怎的就勾搭上了一个侍女,没两天就弄大了人家的肚子,而那侍女又不是个老实的,竟然把这事捅了出去,这家伙倒是好,若芊娘家都知道了,气的孟老太太三四天没吃下饭,若芊也是哭肿了眼睛,要不是我途中经过那儿把宵儿接回来,怕是要气病那老太太了!”
“什么!”曹千怜对此事也是很吃惊“宵儿他...当真做出了如此愚蠢的事?”
“可不是!那姑娘让我一同带回来了,现在就在常熙斋受着老太太训话呢,气的老太太打了宵儿一巴掌。”
这可不妙。
曹千怜的眼泪涌的更多了“宵儿他真是不知好歹,怎的就鬼迷了心窍做出如此丢脸的事呢!主君您...您还是打我两巴掌吧,是妾身教养孩子不对...”
美人落泪,梨花带雨,苏耀彻底消了气,又怎么舍得下手打她。
曹千怜见时机成熟了,话风一转“但是其实想开些这也不算坏事,宵儿老大不小了,娶了孟家姑娘几年也没生下个一男半女的,这次那姑娘怀了宵儿的骨肉,也不全见得是坏事。”
“这倒是如此,不然那孟老太太最是眼里揉不得沙子,差点命人打死了她。”
“主君您消消气,宵儿这事是他不对,但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定是那姑娘勾引的宵儿,这才让宵儿犯了错,您想啊,那可是在人家老丈人的地界,借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哪!定是那姑娘的不是!”
“你也别把话说死,宵儿若是个行得正坐得直的,能受了她的勾引去?而且那姑娘说了,就是宵儿见她年轻漂亮,先与她...我都说不出口!”
曹千怜用帕子擦了擦眼泪“主君,都是妾身的不是,您快打妾身两巴掌消消气吧,宵儿他是您是骨肉,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您可别气他,伤了父子情分就不值了!”
“罢了,你快去常熙斋让老太太消消气吧,孟氏那姑娘回府就把自己拘在林满居哭,你这个做母亲的快些哄哄去吧!”
苏韵瑶这一天可以说是看了不少的戏。
先是祖母与曹千怜两人你来我往,话语中句句藏诛,接着又是父亲和大哥哥回来,祖母又生了气,当着全家的面狠狠甩了大哥哥一巴掌。
在这儿苏墨瑶真想放两挂鞭,大声喊两嗓子才痛快。
打小她作为嫡女,就没少受自己这个庶哥哥的气,而父亲觉得苏应宵是家里老大,又是男子,对他可以说是百般宽容,这才让曹氏借着势威风起来了,纵的他不知天高地厚,在自己老丈人家竟然干出如此龌龊事来。
可苏韵瑶却不这样想。
自己父亲什么情况她最是了解,曹氏那一哭二闹的把戏次次驳的他心软,从小到大十几年大哥哥不知做出多少有损家门的事,最后都是由曹千怜的几滴眼泪收场。
而父亲没两天就好像是彻底的忘了这茬儿,还是一如既往的对老大好。
怕是这次的丢脸事,也会随着曹氏的眼泪和时间的不停歇而被揭过。
但说实在的,大哥哥勾搭的这姑娘生的是真不赖,方才下马车时苏韵瑶看的还不是太清楚,如今细细打量,也难怪大哥哥把持不住主动出击。
听祖母话里的意思,那姑娘叫茉儿。
茉儿,的的确确是个好名字,与曹千怜的名字如出一辙,都是会让人放下心中戒备的名字。
老太太在上头气的青筋都暴起了,而她却像一团软棉花,让人一拳打在上头连个声响都没有,只得自己生气。
眼看着底下跪着的那个不动声色的人儿,老太太简直是看见了第二个曹千怜,气的将手中是茶盏用力扔向苏应宵。
“瞧瞧你干出的孽障事!和你娘当真是亲母子啊!你娘当初就是大着肚子进门,最先生下了你坐稳了位置,这丫头不也是如此?你...”
老太太四周看着,实在没什么可扔可砸的了,只得自己拍着胸脯顺顺气。
秦曼槐在一旁宽慰道“老太太您消消气。”
“消什么气消气?”老太太剜了她一眼“要是你肚争气生个嫡子出来,耀儿他至于全心全意的疼这么个不争气的家伙?”
反正无论如何,秦曼槐做什么都是错的,都是不对的。
秦曼槐心中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