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老太太的态度与旁日无异,但她的怒气众人却都感受的到。
丁兰吓的嘴唇都发起抖来。原本以为只是毒死一只猫,几位姑娘哪里能怀疑到自己身上?所以才暂时没处理那些老鼠药,却不想那老鼠药成了害死自己的关键证据。
而昨日为了毒死小狸的说法显然已经没了作用。
“你与姑娘们无冤无仇,可是受人指使?”秦曼槐问。
“没有!”丁兰慌张的摇头“与旁人没有关系,这都是奴婢一人所为,但奴婢真的是为了杀小狸的,哪里有胆子毒害姑娘啊!”
苏韵瑶起身道“祖母不必着急,想来何处取了老鼠药都是会有记载的,袁管事是个办事妥帖的人,祖母何不问问他?”
老太太也是一时急火攻心,这最有效的法子差点被忘了。
“碧荷,你与青莲去一趟袁管事那,好生检查一番,近日都有哪处领了老鼠药。”
两人点头应是,随后便出了门。
映霞居里,苏玉瑶和苏惠瑶正为小狸没死的事生气呢,却见侍女千琴跑进了屋“两位姑娘不好了!沁竹轩那有动静,说是有人毒害三位姑娘,此刻老太太和大夫人已经去了。”
沁竹轩内有人下毒?那正好,借了那歹人的手除去她们三,与自己又没有关系。
可还不等苏玉瑶开心,苏惠瑶却说“丁兰毒害那畜生的事不成,今日就出了下毒一事,两者之间不会有什么联系吧?”
袁集是老太太的陪嫁,也是她的心腹,自然是全听老太太的,见老太太身边的侍女过来,可以说是知无不言,将谁领了老鼠药说了个仔细,还将那簿子给了两人。
不看不知道,上头厨房马妈妈的名字赫然进入几人眼帘。
苏府内有老鼠的情况不多,而且就算是有也大是厨房一类有粮食的地方,老鼠生在姑娘院子里倒是少有。
老太太也是个聪明的,试探性让人向马氏打听老鼠药的去处,见她支支吾吾干脆找她要老鼠药,可她却拿不出来。
这事便明朗了,她将老鼠药给了自己的女儿,而簿子上没有丁兰的名字,所以她是不会亲自去取的,而马氏手上没有老鼠药,可见这毒害姑娘的事是坐定了。
于是马氏也被提了来。
“我记得你以前是跟在宵哥儿身边伺候的?”老太太问。
“回老太太,奴婢跟在宵哥儿身边十几年。”
“那这毒害姑娘们养的猫的事,可与宵哥儿有关联?”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不等苏韵瑶多说什么老太太便先是怀疑到了二娘子头上。虽没明说,但是苏应宵和曹千怜一个鼻孔出气整个苏府谁人不知?他是曹千怜的亲儿子,自然是向着自己母亲的。
“与宵哥儿没关系。”马氏哆哆嗦嗦的说“是奴婢女儿丁兰说沁竹轩内有只猫让它不喜,这奴婢才给她出了主意,到袁管事那领了药,与宵哥儿一点关系也没有。”
有点过分的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也算你忠心。”老太太喝了口茶“可眼下的事情可不是你女儿下毒害死猫这么简单,她是故意往菜里下老鼠药,这是要毒害姑娘们啊。”
什么?马氏抬起头看着丁兰,眼中满是不解。可丁兰也无辜的很,她与母亲对视着,嘴里被堵了个严实,什么也说不出来。
明明是二娘子找上她,让她给自己女儿老鼠药,趁机毒害小狸的,怎的眼下变成了丁兰下毒谋害姑娘们了?
马氏一时心慌起来。
“丁兰做了这样的事,定是不能活下来的,你与三位姑娘无冤无仇,可又这般唆使自己女儿下毒,肯定有猫腻,若是你说出来我老太太还能放你们母女一条生路,如若不然,就将你女儿乱棒打死。”
马氏额头冒了汗,哆嗦间牙齿都打着颤。
“说话!”老太太一声怒斥,只吓得马氏从跪着变为了坐着,腿都软了下来。
“是二娘子!”马氏擦了一把脸上的冷汗“是二娘子让奴婢去领的药,说只要毒死那只猫就成,奴婢并不知她是打算毒害姑娘啊!丁兰她年纪小,受了人蛊惑也说不准,还请老太太开恩,放我女儿一条生路!”
声泪俱下的一段话,让丁兰哭的更厉害了,这下遭了,不仅是老太太不会放过自己,二娘子也会对付自己的,连同母亲也会不好过。
最重要的是她明明受了冤枉,却歪打正着的让母亲说了实话出来,这下子是彻底抵赖不得了。
“老太太,主君回来了。”青莲道。
“正好,让耀儿到我常熙斋来,也将二娘子等人传来。”
苏韵瑶等人因老太太说‘受了惊吓’,所以并没跟去,不过此事在下午时就更热闹了,不用几人出门,便清楚的了解了常熙斋里发生的事。
曹千怜是个聪明人,这事她自然不会认,于是将事情都推到了马氏母女身上,但那马氏与姑娘们无冤无仇,要说是她想的害人,老太太不信。
苏耀气的摔了杯子,曹千怜一口咬定自己并没让人下毒,苏惠瑶和苏玉瑶哭的一个塞一个的可怜,就连在林满居内禁足的苏应宵都被惊动了,到常熙斋来给母亲妹妹求情。
苏韵瑶心满意足的捧着热水杯子,小小的喝了一口,心里想‘总算是给小狸讨了个公道。’
最后的结果是,丁兰和马氏被打二十板子,被发卖到了庄子里做粗活,而苏玉瑶和苏惠瑶,全部禁足在家祠内,谁也探视不得,至于曹千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