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咖啡的功夫，huá jiàn mǐn审视着眼前的申文学，年轻的女老师桃花含笑，雪亮的眼睛藏着狡黠，huá jiàn mǐn不由笑了。
她想挖他的秘密，他不会让她得逞的。
而申文学俨然也知道坐在自己面前的华局长虽然披着年轻的皮囊，却并不是个好诓骗的，他是精明老练成熟睿智的。
huá jiàn mǐn想着如何接招关于申文学的环环套话，申文学却已经打消了挖矿的念头。
“申老师，我们是朋友哈！所以你是不会写我的。”不知为何huá jiàn mǐn看着申文学，言语里竟含着商量和乞求。
“朋友？我是女老师，您是教育局长，顶头上司和下属也能成为朋友吗？”申文学反问。
“只要是正义的，成为男女朋友都无不可。”
huá jiàn mǐn特别强调了“男女”二字，申文学含在嘴里的一口咖啡差点呛到。huá jiàn mǐn把天聊死的时候，卢明凯的电话及时响了起来。
“申文学，你去哪里了？”电话里，卢明凯的声音有些焦急。
“你姑姑不是来照顾你了吗？我也该功成身退了。”因为卢明凯是伤员，申文学好脾气说道。
“姑姑是姑姑，你是你，你岂是姑姑可以取代的？”
卢明凯的反问令申文学无言以对。
“你快点回医院吧，我不能离开你……”
卢明凯像小孩儿一样使着性子，申文学差点母爱泛滥的时候，手机被huá jiàn mǐn收走了。
申文学看向huá jiàn mǐn，眉头不由自主皱了起来。
huá jiàn mǐn却微微一笑说道：“申老师，我突然觉得向你提供素材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支持教育系统的才女，我责无旁贷。”
申文学：“……”
这人怎么可以这么没有原则，但是……她喜欢啊！
卢明凯再次打来电话的时候，huá jiàn mǐn直接将申文学手机关机了。
他抬头看着申文学，笑意更深：“申老师可以采访我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huá jiàn mǐn这么主动，申文学突然有些不习惯。
抿了一口咖啡，她清清嗓子问道：“您和卢明凯病房内那位突然出现的女士是旧时？”
这孩子也太敏锐了。
huá jiàn mǐn一时无言。
说好的知无不言呢？
申文学笑道：“我在当时就已经嗅出空气里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所以你是狗鼻子吗？”huá jiàn mǐn优哉游哉端起咖啡来喝，“申老师下次还是请我喝茶吧，相比咖啡，我更喜欢咱们桃李的老白茶。”
申文学一边拿起桌上的手机，一边站起来。
huá jiàn mǐn放下咖啡杯，惊讶说道：“申老师要走？”
申文学点头：“您言而无信，一点诚意都没有，其实素材不素材也没有那么重要，只要我乐意，安上您的身份，谐音您的名字，风花雪月作奸犯科情节我随便编，读者都会对号入座，信以为真的。”
申文学的笑容充满了不怀好意，huá jiàn mǐn的表情瞬息万变精彩不已。
他思考着自己是不是要挽回一下，因为这个年轻的女老师大概会说到做到，但是来不及，申文学已经如一缕风飘然而走。
※
卢晶晶安排好卢明凯的手术，就去医院里寻找huá jiàn mǐn的身影。
她想着是不是huá jiàn mǐn的家人住院了，于是在同楼层的护士站打听有没有姓华的病人，倒真有一床病人姓华的。
卢晶晶去到那间病房，找到那床病人。
住院的是个年轻姑娘，卢晶晶心想难道是huá jiàn mǐn的妹妹？
当年两人谈恋爱时没有听说huá jiàn mǐn有妹妹，难道是妻子？姑娘看起来二十来岁，huá jiàn mǐn也不过三十出头，是夫妻也不是不可能。
卢晶晶心里这样想着，便有些忐忑不安。
她鼓足勇气上前询问：“请问您是huá jiàn mǐn的家人吗？”
姑娘病了，身体虚弱，情绪也不佳，摇摇头说：“你认错人了。”
卢晶晶再想问什么的时候，另一床病房的老人开口了：“你找我家建敏什么事啊？”
卢晶晶看向老人，老人一看就是个庄稼汉，长年被太阳晒黑的皮肤，散发山野泥土的气息。
“您是华老伯？”卢晶晶想着眼前人是不是huá jiàn mǐn的父亲。
“我姓全。”全老汉自我介绍。
卢晶晶眉头微锁，心想难道是huá jiàn mǐn老丈人？
读大学的时候，曾听huá jiàn mǐn提过家里的父母，依稀记得都是老师，眼前的老人不姓华姓全，看起来的确也不像老师，自然不是huá jiàn mǐn的父亲，但是他却认识huá jiàn mǐn。
卢晶晶问道：“伯父，您好，请问您是建敏的什么人？”
全老汉刚想回答的时候，huá jiàn mǐn进来了。
卢晶晶听见huá jiàn mǐn那声“舅舅”的时候，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唇边也不自觉有了笑容。
“建敏……”卢晶晶笑着唤huá jiàn mǐn的名字，这个名字多年没有从她嘴里喊出来过，竟生疏到差点在喉咙卡住。
huá jiàn mǐn看向卢晶晶，眉头微凝，目光是淡淡的忧伤。
前尘往事一股脑扑面而来，却是混沌未清，他拒绝厘清，于是又一股脑风卷而去，仿佛那些年从未在他生命里历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