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着腰,这位打算今日带兵进宫的老者行事果断,在董难言一行人和祝山的震惊中,邵焕双指夹着晚晴剑指在自己心头。
“几位不要误会,如今我性命皆在这位女娃剑上,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问问孩子。”
邵焕一字一句问道:“孩子,你叫什么?”
董难言和宋皆宜等人相视一眼,董难言不知道老者要干什么,但是见老者剑抵心口,少年对着男孩点点头。
跟着董难言来到这里的破庙小男孩不知道老者为什么要问他的名字,不过见到主心骨少年点头,男孩小声道:“我叫秀林,我没有姓。”
听到这个名字后,邵焕惊得手指一松,浑然不在意长剑在金甲上划出一道裂痕,老者跪在地上,老泪纵横道:“苍天开眼。”
障林国先帝陶锌曾有一子留下,唤作秀林。
陶秀林。
桃秀于林。
皇城一处宫廷禁地,一株遮天蔽日的桃树徒然一颤。
天上阴云密布,降下的雨水不停的打烂着地上泥土。
围绕着桃树呼啸的风,锋利如同刀子,划破一条条枝干。
一柄柄红色长剑围绕住桃树,斜插在根部。
风吹枝,雨淋土,剑掘根。
这株障林国境内唯一的一株桃树,摇摇欲倒。
————
丞相府内,正在焦急等待着消息的黄峰和周予突然一惊,因为两位老者已经听到了门口的马蹄声。
在园子里都能听的这么清楚,可见来人之多。
若是邵焕事成,不会有这么多兵马来到丞相府的,难不成是东窗事发,王上派人来兴师问罪了?
相视一眼,黄峰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老者一甩袖,“走吧,太师,看看是福还是祸。”
门外,重兵保护的一辆车厢里,秀林紧张道:“宋姐姐,是不是弄错了。”
车厢很大,董难言一行人都坐在里面,宋皆宜安慰男孩道:“没事的,等一会见到那个老人说的丞相和太师,我们就知道了。”
说了要等一会才知道,其实宋皆宜心中有数,秀林的身份定是不假了,身上肩负着障林国的国运,而且按那个自称是障林国太傅的老者所说,男孩的模样与先帝夫妇二人几乎一模一样,而且名字完全吻合。
少女暗叹一声,错不了了。
马车渐渐停下来,知道已经到了目的地的董难言轻声道:“别怕,不管是或不是,我们都会在你身边。”
没想到竟然是邵焕带兵来到丞相府,门口的黄峰和周予一头雾水,尤其是见到金甲老者恭敬的在马车前请下一队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少年们时,两位老者更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
上前一步,黄峰急忙道:“邵兄,你…”
老者压低声问道:“你进宫了?”
金甲老者摇摇头,侧开身子,“你看看这是谁?”
黄峰眯起眼睛,向后望去,老者由一开始的疑惑不解,在到震撼,最后变成一脸惊疑,“这怎么可能!”
因为人数有些多,没有选择那座小园里议事,一间大殿内,董难言一行人落座,邵焕指着匆匆忙忙领着众人进入的府邸的黄蜂道:“这位就是我们障林国的丞相。”
董难言点点头,“邵太傅,你说来这里可以证明秀林的身世,不知道怎么个证明法?”
白发苍苍的老者金甲在身,歉声道:“董公子,实不相瞒,老夫是骗你们的,丞相府证明不了秀林的身份。”
见到董难言皱起眉头,邵焕赶紧解释道:“公子不要多虑,老夫绝无恶意,虽然我心中已经肯定你身边这个男孩定是我障林国先帝的孩子,但是想要证明他的身份,也得去陶氏的祖堂,公子你是个修行人,知道我障林国鬼魅多,不太平,老夫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这才出此下策。”
叶芷起身道:“既然这里证明不了身份,那我们还在这里干什么,直接去那个陶氏祖堂不就好了。”
大殿里,除了站着的祝山外,还有一个同样看不出深浅的汉子站在一旁,叶芷不是很放心。
看出叶芷心里的顾忌,邵焕道:“姑娘,若是我想要对你出手,何必找这个借口,就算你们当真本事不俗,个个以一敌百,但是一千呢?一万呢?”
冷哼一声坐下,叶芷道:“那你们到底什么意思?”
这次没由邵焕开口,一直注意力放在秀林身上的黄峰叹息开口道:“各位稍安勿躁,听老朽解释,陶氏祖堂,在皇宫中,需要陛下批准,才能进入,若是你们贸然闯入,宫里守卫森严,到时候难免损伤。”
齐道真出言反驳道:“老人家,我们怎么算是贸然闯入,这可是关系你们障林国的大事啊。”
“邵太傅,丞相,太师。”
青衣少女问道:“既然我们不可贸然闯入,那三位何不赶快通知你们的陛下,让他批准。”
周予苦笑一声,“姑娘,你说的倒是对,但是…”
老者正在犹豫要不要将陛下被女子鬼迷心窍的事对这些外人说时。
一向行事干脆利落的邵焕道:“实话跟你们说,陛下迷恋上一个妖女,被她迷了心,已经连朝都不上了。”
朝身上金甲指了指,老者直言道:“今日正是老夫要带兵进宫诛杀妖女时,遇见了各位。”
不料实话实说后,邵焕发现董难言一行人除了秀林既然尽皆站起身来,老者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