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们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房间里,秋刀鱼和秋水躺在我的旁边,房间中还生着一团火,我们身上的衣服都干了。
我把他两叫醒。
这里似乎是一个道馆,我们打开门,走到了道馆的大厅里。
大厅中央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伯,却很精神矍铄,对着我们的方向说了一句:“你们醒了,能从虎鲨口里逃生,真不容易。”
他的眼睛一直闭着,秋水问了句:“大伯,是您救了我们吗?”
“你们被冲到了沙滩上,我把你们给带了回来,这里是神木道馆,我是这里的馆主,南云忠一,这里好久没其他人来过了。”
秋刀鱼一听到这个名字,手按倒了刀上,南云忠一眼睛却还是闭着,但是却有种让人难以抗拒的压迫感。
“你懂刀?”他眼睛虽然闭着,却一字一顿的说着。
“我是蜀山派的人!南云忠一,这个名字是我们蜀山派的敌人。”秋刀鱼还是握紧了刀,秋水也开始紧张起来。
“原来是蜀山派的人,怪不得能从虎鲨口里夺生,莫非杀掉那只虎鲨的人就是你?”,场面已经如此紧张,老伯的口气却依然很平和,他接着说道:“当年的事已经过去,我也是奉天皇之命,淞沪一战,我曾与蜀山秋云鹤交手,前辈让我敬仰至今,今日有幸能再见蜀山派的后人,也是缘分。”
“秋云鹤正是家父”
“原来是秋家的人呢,你是来向我问罪的吗?”那老人虽然老,风度却依然不减当年,老当益壮。
“家父当年败在你手下,才导致淞沪会战大败,江浙一带百姓惨遭日军毒手,家父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你手上沾了太多中国人的血,家父死前也交代我要与你再战,给蜀山挽回声誉”秋刀鱼说到“不过看着你救我们一命的份上,我可以不杀你。”
“哈哈哈哈,战场之上,大家各为其主,我是为天皇做事,大家本都是修仙人士,本来应该可以成为朋友的,要怪,就只能怪造化弄人,最后还是成为了敌人。”
这时候我们才发现,那老伯双目一直没有睁开,秋刀鱼问道:“既是国仇,又是家恨,但我并不讨厌你,老伯,你双目失明,我并不想欺负你。”说完,秋刀鱼用块红绫将自己的双眼蒙上,“但今天既非家恨,又非国仇,只想讨教一下刀法。”
南云忠一如同一颗松树一般在那里站立这,开口道:“看来要再次麻烦你了,虎彻。”
秋刀鱼拔出刀来,如疾风一般冲了过去,但无论如何冲,南云却始终如同苍松一般,轻巧避开,甚至连虎彻都还没出鞘,秋刀鱼的刀法凌厉,如同狂风暴雨,但南云却如同劲松,屹立不倒。
秋刀鱼使出御剑术,刀走游龙,更加飘逸灵动,但南云只是躲避,丝毫不乱。秋刀鱼越是进攻,南云却越是稳健。
就这样过了许久,秋刀鱼连南云的身都还没碰到。
秋刀鱼急不可耐,使出一招禾火雷刀,刀如同闪电般刺了过去,南云终于拔出刀来,只一下,所有人似乎都感觉到道馆震了一下,接下来秋刀鱼的刀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就被虎彻劈开,咣当一声,掉到地上。
秋刀鱼脸色难看的捡起刀来,说到:“我输了”
南云却收刀入鞘,缓缓说了一句:“你本已经赢了,你的刀法很快,比你父亲的还快,但是光凭刚才的刀法,你甚至连虎鲨都不足以战胜,蜀山的刀并不止于此,我跟你父亲当年交手,我也如你这般疯狂进攻,但你父亲始终屹立不倒,本来刀法我是输了的,但是我凭借日本神罗研究所的魔晄之力消耗掉你父亲的法力才获胜,然而从那以后,我就一直在苦苦思索,到底什么是刀,后来日本战败,回到了这个荒废已久的道馆,每日在海边对着昭阳苦思冥想,终于悟道,刀法的真谛在于用刀的人,你想明白了么”
秋刀鱼脸色渐渐缓和了,他问道:“我为何会输?”
南云讲到:“这么多年,我也一直在问自己这个问题,日本为何会输,我的家族世代是天皇的侍卫,我们以自己的武士之道而荣耀,但是我凭借不光彩的手段赢了你的父亲,已经违背了武士之道,而日本战败,则彻底剥夺了我作为一个武士的荣耀,一个没有了荣耀的武士就是一个死了的武士,我本打算以死谢罪,我便在樱花盛开之地,准备剖腹自裁,就在我举刀那一刻,我看到了毕生难忘的景象,只见樱花树下湍急的溪流之中,一群秋刀鱼逆流而上,那溪流如同瀑布般湍急,岩石陡峭锋利,有一条刀鱼跃出水面,跳到了我的脚下,在那里挣扎着,我看着它,它似乎也看着我,我想死,它却想生,就在这生与死之界,我放下了手中的刀,捧起它,放回水中。
后来,外界都以为我死了,我却依然还活着,活在这个被人遗忘的角落,每日清茶淡饭,洗衣拖地,我寻回了我的武士之道,是一条鱼教会了我。再后来,我悟到,刀乃凶器,刀法乃杀人之术,所谓武士之道,乃止杀之道,而非胜负之道,非赢输之道,止杀,便是武士的最高境界。”
秋刀鱼似懂非懂,再问道:“我如何能赢?”
“你并未输,我也并未赢,我只是止杀,你只是未杀,仅此而已,所谓天道,乃尽可能保全每一个生命,无论强弱,所有生命都值得拯救,都值得保全,此乃天道。我领悟的太过于晚。不过以你当下之境,如果真要想赢我,要抛开一切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