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容祈的怀中,我沉沉地睡了过去,睡得异常的安稳,每一次经历了惊心动魄,再遇上他,心上就像是落了一根羽毛一样,软软的。
容祈一直搂着我,从未放开过,在他的眼中,我看到了疼惜和悔恨,好似在自责自己为什么这么晚才出现。
他浑身冰凉,透着寒气,在他身体表面形成一股白色的气息,这和其他的鬼怪不太一样,这是我醒过来看到的第一个诡异现象。
从我的阴阳眼莫名其妙开了之后,我看到鬼的时候,它们浑身上下都是散发着黑气的,但是容祈不一样,他浑身上下像是一股白烟。
“醒了?”容祈搂着我,问道,声音异常的好听,落在我的心尖。
我点点头,刚醒过来,这一觉睡得时间不长,但却已经让我重新振奋起来了。
“害怕吗?”他问我,我怔了一下,随即摇摇头,逞能般地看着他,自恋地说没什么好怕。
容祈嗤笑一声,伸手刮了我鼻子一下,说我小小年纪还学会扯谎了。
我一扭头,耍赖般不去看他,故意窝了起来,就是不让他看到我的脸。
“这就生气了,小花猫?”容祈道,那一句小花猫让我浑身颤了一下,会说情话的鬼,这是错觉吧。
眼前的男鬼不还是那个一眼见到的,手撕了那人的厉鬼吗?为什么会变得这般温柔,我吓了一跳,总觉得记忆出现了混乱。
容祈让我不要乱想,说我鼻子上的伤口需要医治,都化脓了。
被他这么一提醒,我才记起昨夜鼻子被刮伤了,这一看不得了了,之前看明明是一个小小的伤口,为什么现在成了一道伤口,将我的鼻梁都染成了红色。
我伸手摸了一样,感觉这伤口莫名地可怕,隐隐有些疼痛。
这么长一条,这不是要毁容了?
容祈似乎看穿了我内心所想一样,他说我这个伤口是被鬼刀所伤,跟普通刀子不一样,只要找到鬼医就能治好,寻常的医生根本治不了我的脸。
而且容祈还说,如果医治不及时的话,这个伤口还会继续扩大,到时候半张脸都会变得通红,是那种结了痂的暗红,听着就渗人。
我急忙站起身来,拉着他,让他闭嘴不要往下面说了,越说越恶心,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中的意思大抵是在嘲笑我。
我愤愤地上前,直接给了他一脚,可就在我想要踩他脚的时候,容祈半只脚变成了透明,我一用力踩了空,脚还跟着抽筋了。
果然不是善茬,我咬牙切齿,蹲在地上假装很疼,还故意喊了好几声,我就不信这厮不管我。
之前不还口口声声说心疼我,可是现在呢。
我蹲了好一会儿,可容祈半点行动都没有,我见没有动静,略微歪了脑袋想去看他,可当我头撇了一点点的时候,唇上一凉,呼吸很快被夺走了。
“娘子,亲亲就不疼了。”
某人极其不要脸地说道,顺势将我从地上捞了起来,唇上的力道加重,害得我都不能呼吸了,可我越是挣扎,他的力道就越发大,而且那种享受的感觉,害得我全身酥麻。
我瞪大了眼睛,这厮却闭着眼睛,故意忽视我的意愿。
我恨得牙痒痒,可这会儿完全是他的主场,我半点便宜都捉不到。
“呜呜……呜……呜……呜呜。”我伸手推了他一下,容祈总算是将我放开了,他说要带我去找鬼医治治我的脸,可我说这会儿还在老家,老家的事情不解决的话,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宁的。
包括我的外婆,总是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我知道外婆瞒了我很多事情,但那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外婆会突然变得没有血性,这是最奇怪的一点。
如果哪一天外婆丧失了理智,我心里蓦地有些害怕。
容祈拍了我脑袋一下,说什么鬼医不可能在这个世上找到,他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一把拽着我,往西南方向去。
我这才发现我们身处在密林深处,四周像是刚下过雨一样,树叶上还带着水滴,我四下打量了一番,在老家的时间也不短,这个地方我倒是没什么印象。
不过这儿植被是真的好,空气相当清新,浑身上下都清爽得很。
我被容祈抓着往前面走,也顾不上其他,我问他:“你说人在什么时候会变得和平常不一样,我指的是性情大变,彻底不一样,比如原本温柔的人,突然变得暴躁嗜血起来,这是为什么?”
“恩?”容祈应了我一声,“失恋的时候。”
“说正事呢,不会是精神分裂吧,我以前在小说里看到过一个人身体里面住着两个性格的自己,白天是一个,晚上是一个……”我喃喃,难道说外婆是这个情况,那就太玄乎了吧。
容祈再度笑出声来,他说我真是想的有点多,问我:“是谁,你得先说说,我才能判断出来,这种事情因人而异。”
我犹豫再三,还是说出来了。
“是我外婆。”我将之前在火车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他,虽然之前跟他说过外婆突然变了,但是杀人的事情我没有提起,我不确定那两个人到底是不是因她而死。
“他们叫我外婆,管娘?”我话音落下,却见容祈略微颤了一下。
他神色有变,虽说不太明显,但我还是察觉出来了,沉默许久,容祈问我:“那你觉得你外婆是正,还是邪?我指的是那个时候的管娘。”
我怔了一下,这个问题我没有想过,脑海中出现外婆那冷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