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甄恩赐像根煮烂的面条一样瘫软在地上,痛苦地张着嘴低声呻吟着。
他的血越流越多,体内的功力越散越快……
他生不如死。
姜逸飞皱了皱眉头,转身不忍再看。萧腾远远看见这一幕也觉得有点儿太惨,不忍心再看。
蛛儿突然听见这边静悄悄没有了一点动静,急忙问道:“喂,怎么了,怎么没动静了?”
萧腾心头戚戚,叹息道:“姜少爷赢了,甄恩赐那小子被干倒了,现在浑身血流不止,估摸着快死了……”
蛛儿听出他语气不对,皱眉问道:“很好啊,为民除害,怎么听你不高兴呢?”
萧腾重重叹了一口气:“哎……你是没看见,有点儿太惨了,那血流得和个血人似的……”
蛛儿一听眉头皱得更深,开口斥责:“你还可怜他怎的?你们恐怕不知道这阴尸门有多歹毒!他们为了攉取新鲜浓郁的尸气,经常会把好几个活生生的女人孩子强塞在一具棺椁里活埋……你们居然还可怜这种魔鬼?”
二人一听顿时吓傻了,忙问蛛儿:“当真么?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们也敢干?”
蛛儿冷哼道:“怎么不敢?他们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做?你杀了他真是替天行道,还有什么不忍心的?”
姜逸飞忍不住皱眉叫道:“我当真不知道他们做的事儿,要不然我非再多给他来几道口子不可。算了,这种人看着恶心,我还是一剑了结了他吧!”
说罢,姜逸飞提剑回头就走。
“小子,你敢!”
一声暴喝猛然间响起,吓了三人一跳。
蛛儿听了这一嗓子,再也顾不得难为情,急忙扭转过身来。
只见一道白光疯了一样跃过树巅,直扑到甄恩赐跟前,一把抱起奄奄一息的甄恩赐转身飞遁而去。
姜逸飞和萧腾自始至终就没看清那白光里是什么人。
“好快的身法!”
姜逸飞心一沉,却还是忍不住低声赞叹。
“废话,儿子转眼要死了,老子能不着急?”
蛛儿不知何时来到姜逸飞身边,低声说道。
“那是甄天锋?”
“嗯,不是他,还能是谁?”
蛛儿小秀眉微蹙,一脸郑重。
“这老东西估计要发疯,一会儿咱们两个联手,那老不要脸的武功很强,又善使毒,你一个人对付不了。”
蛛儿小声嘱咐道。
“我才不怕他,我敢来就不怕他发疯,本来也是要大干一场的。”
姜逸飞冷哼了一声说道。
“随便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哼!”
蛛儿跺脚瞪了姜逸飞一眼,随即却又伸手在怀里掏出两枚药丸,递给姜逸飞和萧腾。
“这是什么?”
姜逸飞诧异问道。
“毒药!毒死了你,我好给甄天锋那老东西一个交代!”
蛛儿翻了个白眼儿,冷冰冰嗔怪。
萧腾接过药丸,看也不看就塞进了嘴巴。蛛儿瞟了他一眼,脸上这才有了笑意,看向萧腾的目光更加欣喜温柔。
“哼,你瞧瞧人家,再瞧瞧你!总是不相信我,哼!”
蛛儿狠狠瞪了姜逸飞一眼,随即满脸带笑招呼萧腾:“你快过来紧紧跟着我,保准没什么亏吃!”
姜逸飞尴尬一笑,把药丸放在鼻端闻了闻,又伸出舌头稍微舔了舔,这才放心服下。
蛛儿见了更是生气,她正要开口说话,却突然听见有人远远地高声呼唤:“外来的贵客,我们帮主有请!”
姜逸飞听了不由得一愣:这什么意思?我把他儿子都给剁了,怎么倒成了贵客?
蛛儿冷哼一声:“这糟老头子坏得很,谁知道他打什么鬼主意。你不是要来救你朋友,横竖躲不过去,见就见呗,万事还有我,就算打不过,咱们大不了跑呗!”
说罢,蛛儿当前带路,一手还紧紧拽着萧腾的衣角。
萧腾有些尬尴,满是歉意地冲着姜逸飞笑了笑。
姜逸飞却混不在意,伸手拍了拍他肩膀,低声嘱咐:“你紧紧跟着蛛儿,别怕,还有我呢。”
一行三人迤逦而行,绕过几颗粗壮异常的大树,眼前却是一道宽阔的山谷,绿树葱葱,水流潺潺。
姜逸飞回头看了一眼被甄恩赐乌血染得有些发黑的地面,微微皱了皱眉头,快速离去了。
眼前的山谷景色极美,因为是秋季,山谷内树木叶片色彩斑斓,地面到处都是形态奇特美丽的花,美得如同梦境一般。
姜逸飞和萧腾却是全心戒备:这条山谷是通往青龙会老巢的。甄天锋这个疯子在外围都能到处下毒,何况是这里。
两人一路留心,很快就发现了端倪:无数色彩艳丽的昆虫都静悄悄伏在叶片、花瓣后,鼓着硕大的眼睛盯着三人,伺机而动。
也不知道蛛儿怕不怕,反正萧腾和姜逸飞浑身都是冷汗,走了不长一段距离,浑身都湿透了。
耳中不时传来草丛中发出的悉悉索索的声音,抬眼看去却只能看得到草丛瑟瑟,却不知那里又栖息着什么怪物……
心惊胆寒……
他们两个噤若寒蝉,一路走一路痛骂甄恩赐。
什么东西!怪不得生个儿子跟个鬼一样!
男子汉大丈夫,有本事就明刀明枪干一场,大不了技不如人,就是被人杀了也没什么怨言。
像这样窝在狗窝里不露面,弄这么多剧毒的东西看家,这算什么!
简直不是个男人,不是个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