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突然爆粗,一巴掌扇过去,公仪清晏清俊的脸上立刻起了红印子,所有人都惊呆了,停下来看着他们。
公仪清晏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扇得偏过头,有点怔愣。他还没缓过来,姜宁便劈头盖脸地说:“也只有你这种小人,才会借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假装自己站在正义的一边,朋友不是用来利用的,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原谅一个欺骗我、伤害我的人,你凭什么又觉得自己有资格站在我的身后?感情是相互的,根本不能强求,你用尽心机,凭什么让别人真心相待?”
“我……”
“我受够了你们这种人,总是打着为我好的旗号肆意妄为,根本不顾及我的感受。我不想要那个皇位,我只想身边的人都好好的,长命百岁,开开心心。”
“公主殿下!只有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才能保护好你身边的人,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商尘墟跪下来苦苦哀求,声嘶力竭。
“对,我不明白!我根本不能理解你们的思维,因为‘宁妤’已经死了,现在的我是全新的我,不受你们所谓的规则约束的我。我不记得曾经的一切,不懂你们的规则,我有我自己的原则和我所坚持的道义。”姜宁很累,她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要用她的身世、她的过去胁迫她,为什么不能尊重她的选择?
东方湛见姜宁两眼通红,神色癫狂,似乎已经钻进了牛角尖,魔怔了,怕她承受不住精神压力,悄悄地一个手刀,把她劈晕了。
“有什么事,坐下来说吧。”东方湛把所有人请进去。
东方湛把姜宁扶到椅子上坐下,等众人也都坐下了,才开口道:“她近来压力太大,神思恍惚,你们不要逼她了。沈逸之是她最重要的朋友,恐怕在座各位都比不上他在她心里的位置,包括我。太子殿下,既然你是来帮忙的,还请你放下往事,尽力配合我们,救出姜宁的弟弟和沈逸之。”
公仪清晏对着旁人的时候完全不若对着姜宁那般温和打趣,他冷着脸,脸上的红印子还在,虽然听着东方湛说话,却并不把他放在眼里。
“本王不是来帮忙的,旁人的死活,与我有什么干系?二殿下不在龙渊等着继承皇位,千里奔波到苍云境内,难道只是为了区区一个太医?”
东方湛面对他的嘲讽,脸色丝毫不变,只道:“逞一时口舌之利又有什么意思?天辰和龙渊之间的纠葛,自然是战场上见真章。想必太子殿下一路都安排了人在她身边,也知道麻风病的事,此病一出,不光是龙渊百姓,连你天辰,也不能幸免于难。在麻风病传播之前,沈逸之的医术是我们唯一的希望,难道不是吗?”
“呵。”
“我的三弟东方珩就在阳安驻扎,只要我一声令下,立刻就能集结兵马,到时候十万大军压境,希望殿下不要在此时对苍云施以援手,如果有可能的话,亦可派兵威慑。”
商尘墟不管怎么说,曾经是苍云皇室的暗卫统领,她一心拥护姜宁,想让她登上帝位,此时两位敌国掌权者在她面前大喇喇地商量着派兵侵略的事,她自然心焦。但她在东方湛和公仪清晏面前,还够不上格说话,只能暗自攥紧拳头,祈祷姜宁醒来能阻止他们。但她现在已经拿不准姜宁的心思了,万一苍云因此陷入战乱,她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苍云如今已是腹背受敌,就算我不参战,刘琮也挡不住离荒铁骑,宁瑶看不明白,连承君一定明白。”
“还请太子殿下尽力配合,日后龙渊与天辰亦可修好,商贾往来,守望相助。”
公仪清晏面对他的客套话,并没有客气地回复,而是简简单单地看了他一眼,东方湛看着他,心里已经明白了这位天辰太子,只想当一个开疆拓土的君王,未来的某一天,两国之间必有一战。
晚上,姜宁在自己的房间醒来,东方湛手里拿着一本书,坐在外间的桌边守着她。灯花突然迸溅,他抬眸瞥了一眼油灯,放下手里的书,拿着剪子去剪灯芯,灯火晃了一下,姜宁开口问他:“我的戏演的好吗?”
灯光变亮,他回眸一笑,极温润:“我竟不知,阿狸还有演戏的天赋。”
“那个公仪清晏一看就是硬茬儿,我跟他对上,肯定被虐得渣都不剩,人人都指望我还是当年的宁妤,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怎么跟他们周旋?不过你那一下真的有点重,可疼了。”
“我那是被你吓到了,还以为你真的魔怔了。公仪清晏、商尘墟、亓舟这三人,各怀鬼胎,都想利用你,再与他们纠缠下去,恐怕沈兄凶多吉少。明日进宫在我身边跟紧,千万不要落单,我怕宁瑶对你不利。”
“嗯。东方,幸好有你在,我不知道该相信谁,我只剩下你了。”东方湛看过去,姜宁坐在床上,抱着被子发呆,他的脸微微有些发烫,但在昏黄的灯光里,谁也没有发现。
“不破不立,只有突破这种僵持不下的局面,才有可能找到机会摆脱他们。方才我与公仪清晏谈过,制定好了明天的营救计划,他的确是一个有智谋的人,而且很有野心,一旦让他登上天辰皇位,龙渊和苍云很可能陷入战乱。”
“对了,他们说公仪清晏和曾经的我一起去过龙渊潜伏,你有印象吗?三年前,龙渊上层有谁和我走得比较近?”
“这也是个棘手的问题,那时我还没有回到临安,所知道的都是朝堂上的政事,并没有关注过长信侯府的后院。不过可以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