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湘宁秀眉微蹙,问道:“朝中可有异议?”
宛桢宁笑道:“自然是有的,许多大臣奏请父皇立刻将姐夫抓捕回京,同沈将军一起定罪。”
宛湘宁又问道:“那父皇的意思呢?”
宛桢宁应道:“有几位老臣出面,说姐夫曾经随沈将军去过战场,应当了解北辽军队的情况,有他在太子身边随行护驾,想来太子更平安几分,就算是要将他定罪,也等他们凯旋归来再定罢。”
宛湘宁问道:“父皇同意了?”
宛桢宁应道:“倒是没有当场点头,但也不曾派人前去抓捕,想来仍在考虑此事。”
宛湘宁轻轻点了点头,便不再问,只心道他们一路平安地到了北疆,便是极好的事情了。
离宫之后,宛桢宁便按着宛湘宁的吩咐,在外放出风去,说是自江南请来的神医果然医术超群,宛瑶宁的身子已见起色,再过几日便可清醒过来,复原如初了。
又过了几日,有人在宛桢宁府邸门前见到他千恩万谢地将一位长衫医士送上了马车,又满面笑意地回了府中。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便有府中的下人传出消息,说三公主已然清醒过来,只是神志还有些模糊,想来再过几日,便能记起从前的事情了。
宛桢宁怜惜小妹遭此大难,又见她昏迷了如此之久,许久未曾见过天日了,便决定寻一个晴朗的天气,带宛瑶宁去城郊看看风景散散心。
宫里的宛湘宁听见消息后,当下便去了坤月宫,刚巧舒妃、辰妃亦在,见了礼后,便道:“母后,儿臣方才得到消息,瑶儿的身子已大好了。二弟弟怕她在府里呆的烦闷,想带她去城郊散散心呢。”
苏皇后自然明白女儿的心思,伸手在她额角一点,问道:“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宛湘宁笑道:“儿臣想着,咱们在这宫里呆了许久,未曾出去逛逛了,不如一同随二弟弟出去看看郊外的风景?”
苏皇后听了,心里一动,却又有些迟疑。
宛湘宁抬眸看着她的脸色,又侧眸看了看陪坐在下首的舒妃与辰妃,又道:“舒妃娘娘出身将门,也是受不得约束的,出去走走该多好;辰妃娘娘就更不必说了,与二弟弟也有好些日子未见了,心里肯定惦记着。况且,两位娘娘膝下还有两位新来的妹妹,她们可不比我们从小就是在宫里长的,这段日子想也是烦闷的紧……”
舒妃、宁妃听了,对视一眼,掩嘴而笑,并不开言。
苏皇后笑道:“你这孩子,自己想去就去罢,何必扯上旁人。”
宛湘宁又笑着央了好一会儿,说了许多好话,方才使得苏皇后松口,在晚膳时同乾德帝说了许多好话,让乾德帝点头应允了。
到了那日,宛湘宁一早便拉着苏皇后出了宫,与早已候在西华门前的舒妃、辰妃及她们的义女宛惠然、宛柔嘉一同上了马车,往宛桢宁的府邸去了。
在宛桢宁府前,停着他早已备好的马车,帘子低低地垂着,宛瑶宁斜斜倚在软枕上,眉目间依旧是抹不开的愁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