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夫君的死,和玉捕头的杀人桉子有关。”
“什么?”
范霖儿显得惊愕无比,“孟公子,你……你怕不是搞错了吧,行济武功不是一流,在家中地位也远不如许多兄长,这等惊天大桉,岂会牵扯到他?”
“详情如何,还待勘察。弟妹,不知方不方便随我跑一趟中堂,与冯捕头他们碰面,仔细谈谈呢?”
话问出口,南宫星就紧紧盯住了范霖儿的五官神情,不肯放过一点细微的变化。
可范霖儿并没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只略略颔首,道:“好,此事与外子声名有关,妾身必当全力以赴。还请公子稍待,我这就回家,换一身轻便些的装束,免得耽搁公子四方调查。”
“好,那你换好后就在你家庄外等着,我去接上另一个帮手,就来找你。”
“承蒙公子相助,妾身感激不尽。”
她盈盈一福,快步离开。
看着那藏了不知多少秘密的纤细背影,南宫星暗暗一叹,心道若是唐昕在此,至少查起这女人要方便得多。
难不成,文曲就是为此而特地先将唐昕阻挡在唐门之外,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么?越想心中越是刺痛,南宫星摇了摇头,离开客居小院,找来了两个弟子,请他们去问问山腰门防,傅灵舟是不是已经到了。
等待的当口,见到许多西堂已被初步验过的弟子匆匆往另外两堂赶去,想必今日靠着丁一暗号的突然袭击,就此将全面铺开。
即便这些人无法将丁一的动向踪迹供出来,但哪怕只是将他们暂时圈禁,帮不到文曲的忙,便是大功一件。
南宫星不信,诺大一个唐门,会被七星门一位门主搅得天翻地覆。
等了约莫一刻功夫,傅灵舟与唐蕊携手而来。
看唐蕊眉眼之间流转的丝丝娇媚,多半临上山前还贪欢了一场。
想必是因此拖延了时辰,傅灵舟神情微赧,先抱拳道:“孟兄,耽搁片刻,来得迟了。”
唐蕊颇不愿帮他隐瞒身份似的,别别扭扭喊了一声孟公子,接着才道:“说吧,咱们该去哪儿,查什么?”
对这二人,南宫星并不能完全放心,就只是简略说起,唐行济的死和玉若嫣的桉子有隐秘的联系,今日唐家上下要进行一场大清查,在西堂也查不到什么,便打算去中堂见见负责此桉的冯破,若有机会,到世子遇害的厢房,看一眼当初出事的场景。
傅灵舟默默听完,扶着腰间黑沉沉的刀柄,问:“孟兄,我不擅此类深谋远虑之事,不知要我帮什么忙。”
唐蕊冷哼道:“还能是什么,看你刀法好,借你当个打手。”
南宫星坦然笑道:“话糙理不糙,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唐门混乱,诸事繁杂,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一个人势单力孤,自然想找个助拳的。这地方我人生地不熟,只好捉到谁用谁。”
“我若是那个暗箭呢?”
傅灵舟黑眸微抬,沉声说道。
“多防你一个不多,但若是你诚心想娶唐蕊,你这帮手就有大用。互利互惠的事,何乐不为。”
傅灵舟微微一笑,道:“那,咱们为何还不动身?”
南宫星颔首领路,先往唐行济一家所在的庄子去了。
远远看到是范霖儿在那儿等着,唐蕊忍不住蹙眉道:“南宫星,行济尸骨未寒,你带着他的未亡人要做什么?唐门的地头,你不管去哪儿,难道我还不能给你带了这个路么?”
“我要带她,自然有我的用处。”
南宫星故意不说明白,悠然一笑,脚下紧赶几步,迎向范霖儿,朗声道,“弟妹,你可准备好了?”
范霖儿依旧是神情凄楚,弱不禁风的模样,不过身上换了方便行动的束袖立褂扎脚裤,乍一望,倒像个实打实的唐门女弟子。
她折腰一拜,娇怯怯道:“孟公子,我准备好了。为走山路,我还特地换了短靴,咱们这就去吧。”
唐蕊轻轻挣开傅灵舟的手,大步过来拉住范霖儿,就往一边走去。
南宫星急忙扬声提醒:“唐蕊,你可不要胡乱讲话,不然小心唐掌事生气,坏了你和傅灵舟的鸳鸯梦。”
唐蕊一怔,愤愤回瞪一眼,但看神情,总不至于再把南宫星的真实身份拿出来说嘴。
南宫星退后半步,微笑道:“傅兄,唐门虽然不天女门万凰宫那样的地方,可家中适婚女子也不在少数,习武的不习武的,大几十位都是往少了算。你就当真认准这唐蕊了?”
这话其实说得颇为冒犯,但南宫星觉得这几乎可以算是一个反常之处,不寻摸一下根底,岂能安心。
“我初出江湖,能蒙唐姑娘青眼有加,已是颇大的福分。”
傅灵舟面上微红,语气都添了几分温柔,道,“我还没露过刀法的时候,她就与我一见如故,知道我要来挑战唐门高手,与我纠缠了些时日,起先是担心我对唐门不利,后来,就变成担心我被唐门高手打伤,一直从中拦阻,甚至……不惜为此献身,与我海誓山盟。那不管唐门再有什么绝色佳人,我也决不负她。”
南宫星暗暗赞叹一声,心道这唐蕊的眼光果真不差。
“南宫兄,”
不需要忌惮旁人,傅灵舟低声换了称呼,颇为诚恳道,“我知道,蕊儿领了唐伯伯的命,骗了你一回,惹来你诸多狐疑。可我敢以我的刀保证,蕊儿并不是什么心机深沉的女子,她喜欢我,便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