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熙头上缠着纱布坐在椅子上,低着头,双手搭在腿上,大眼睛盯着十指交叉的双手一眨不眨。
胡胡鲁躺在白小熙旁边的毯子上打着呼噜,阳光透过窗台照到胡胡鲁的身上,胡胡鲁洁白的毛发更显光洁。
一件宽松的t恤歪垮在元月的左肩,她坐在地毯上,和白小熙面对面,一只手端着咖啡,另一只手杵在地上,难得的一副轻松休闲的样子。
“没事的,小熙,只要你好好的,想不起来的事情慢慢再想,你和胡胡鲁就好好在姐姐这里住着,好不好?”元月喝了一口咖啡温柔的说。
小熙有些气馁,低着头,诺诺地说:“我从哪来的,为什么会在这里,全都记不起来了,我知道我的存在是你们揭开很多谜团的关键,可……对不起,元月姐姐。”说着说着白小熙眼泪从眼眶里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元月看到白小熙豆大的眼泪往下落赶忙放下咖啡把白小熙搂到怀里,轻柔地抚摸着小熙的头发说道:“好了好了,没事,想不起来,我们就慢慢想,姐姐会帮助你记起来的,连医生都说了,你可能只是暂时性失忆而已。”
早晨的金鸡山,阳光斜照,暖暖地打在山坡上,滋润着树木山林,晨练的人们在金鸡山脚下跑步晨练,完全没有人知道就在不久前这里上演的诡异与恐怖。
山上,人眼罕至的密林中,一半鸡冠庙已经坍塌了,空地上被警方围起了警戒线,被警戒线围着的是一大片荒芜和杂乱不堪的碎石砖屑。
李楠身穿暗红色的皮风衣,脚蹬高筒皮靴坐在只剩下半节的墙体上嚼着泡泡糖百无聊赖,她一会儿看看手上的表,一会儿又抬头看看天空中逐渐升高的太阳。
“一整夜到现在,太阳都快爬到头顶了,楚一哥哥怎么还不出来。”李楠扭头看着身后没有倒塌的房屋,心里嘀咕着。
李楠跳下墙,小心地绕过满地的碎砖瓦来到摇摇欲坠的另外半边屋子,她踩在一个破台阶上踮起脚尖,伸头从裂开的墙缝往里看。
屋子由于被垮塌的部分完全封住,里面幽黑一片,只有在门窗或者墙体破碎处漏出几道光亮,但很快便被黑暗吞噬,和艳阳高照的屋外相比,屋里俨然形成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李楠透过墙缝找了半天,终于隐约看见屋顶瓦片间缝透出的一道微弱光亮下,盘腿坐着一个身穿道袍,梳着蓝色发髻的背影,那个背影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李楠盯着黑暗中的那个人,感觉耳边鸟声风声渐渐隐去,随之而来的是心中惴惴不安与忐忑,紧接着,李楠听到了屋里传来阵阵低吟,好像有人正在低声说话,不对,那声音是许多人在痛苦呻吟,时近时远,时大时小,李楠感觉自己正在一步步靠近那些人,她已经丧失了心智,此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跟着它们一起到黑暗里去。”
不知什么时候,李楠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屋子里,黑暗笼罩着自己,不,那不是存粹的黑,在黑暗中透着蓝,让人无限低沉与无望的暗蓝。李楠缓缓抬起头,她看到原本空荡荡的庙里站满了人,这些人面向刚才那个背影,头低的好像要折到胸口里一样,他们嘴里不停低吟着什么,随着低吟,身体还在不停的摇晃。
李楠害怕了,她想逃,但却无法挪动双脚,她想喊,但嗓子像是被封住,完全没法说话,在这接近黑色的暗蓝中,她正在迷失方向。
李楠前后左右的人突然转过身将她围住,他们抬起头,对着李楠张开血盆大口,李楠看清了他们的样子,他们都没有脸,在本该是脸的位置只有一张与其称做嘴巴,不如叫做窟窿的黑洞。
李楠吓的魂飞魄散,她想叫却依然无法出声,只能瞪大双眼看着面前骇人的景象。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李楠的肩膀,向后将她拉出,李楠顿时觉得自己被拽出了很远的距离,瞬间超越了天地,贯穿了生死,只觉得身体一震疼痛,李楠摔倒在碎石砖瓦上。
李楠一脸惊悚,面无血色,闭着眼睛疯狂大叫着往后退,脑中依然是刚才恐怖的一幕。
“李楠!李楠!没事了,没事了!你睁开眼看看!”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李楠这才睁开眼睛,看见了面前按着自己胳膊的楚一。
见到了楚一,李楠总算安静下来,她扭头看看四周,风声,鸟声又回来了,太阳高高的挂在天上。
李楠抽泣着扑到了楚一怀里大哭起来,楚一用手拍打她的后背,轻声安慰:“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过了许久,李楠才回过神,停止了哭泣,楚一扶着她站起身:“我给你的手链呢?你怎么没带?”
李楠看了看两只手腕空空如也,委屈地说:“我忘了!”
楚一一脸无语:“我早就跟你们说过,那个手链我附过镇魂咒,之所以组里人手一条,就是防止被不干净的东西附身,这不,你差点中招了吧?”
李楠心有余悸,她用手抹了抹眼泪问楚一:“我错了……楚一哥哥,刚才是怎么回事,那些都是什么东西呀,好可怕。”
楚一帮李楠拍打着衣服上的灰尘说:“我早就警告过你,让你不要往屋里看,只要守在外面别让人靠近就行,你偏不听,吓成这样,我只能说,活该!”
李楠嘟起嘴,很不高兴的大声对楚一说:“你从昨晚进去就没出来,搞得那么神秘,谁知道你在里面会不会出什么事!”说完又要哭了。
楚一看着李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