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听他说出这般粗鄙之语,羞愤交加,“求你,别再说了。”
在她心里,一个声音叫她赶紧去死!另一个声音,又叫她不要忘了云柔的狠毒,宁愿忍受屈辱,也要活下去报仇!这般左右为难,简直快要把她给折磨死了。
秦少熙侵入的感觉,还淡淡的残留在唇舌之间,更是让她羞愤想死!
昭华痛苦万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簌簌掉落。
早知道屈辱是如此难以承受,还不如刚才就在河里淹死了。要是江慕白没有救她,早就已经死了,一了百了,也省得这般痛苦折磨。
“别哭了!”秦少熙不耐烦道:“哭哭啼啼,你可真他妈的会扫兴!”
“世子爷……”小厮在门外喊道。
“滚!”秦少熙怒道:“爷说了,不许任何人来打扰!”
小厮却没有离开,而是在门外焦急道:“刚刚收到的信鸽,信上说,王爷的头风病又发作了,要找江神医为王爷治病。世子爷,现在江神医不在画舫上,这可要怎么跟王府的人回信啊?世子爷,你快拿个主意吧。”
“父王的头风病又犯了?”秦少熙脸色微变,倒是暂时顾不上和昭华生气,便径直下了床。他推门出去,伸手道:“把信给我。”
小厮赶紧将信递上。
秦少熙飞快看了看,继而皱眉,“江慕白现在不知所踪,我能拿什么主意?”忍不住有一丝猜疑,“他该不是算计着父王的病要发作了,故意离开,给我扔一个烂摊子吧。”
小厮微微一怔,“这……,不能吧。”
秦少熙冷笑,“有什么不能的?父王的病,一直都是他在看着,包括开药方、配药,全部都是他一人说了算。他虽然不至于给父王做手脚,但是父王的病情,他最了解,岂能不知道父王几时快要发作?我看多半就是他故意离开,好叫我为难的!”
小厮咽了咽口水,迟疑道:“要是这样,那江神医也太神了。”
秦少熙当即下令,“传爷的话,立即全速返回扬州!”他根本连看都不看昭华一眼,便径直迈步往前,急匆匆的出去了。
没多久,珍儿和珠儿悄悄推门进来。
昭华还茫然的坐在床上,眼圈儿红红的,脸上挂着一道道的泪痕。她身上沾着湿哒哒的衣服,浑身冰凉,却好像麻木似的没有反应。
珍儿见状惊道:“哎哟!姑娘,你这样可是要生病的。”
不由分说,和妹妹珠儿一起动手,强行给她脱了衣裹上被子。然后又去楼下,找人做了红糖姜汤,烧了一大锅热热的洗澡水。
昭华被她们拉倒浴桶里跑了澡,喝了红糖姜汤,总算是慢慢缓过来劲儿了。
可是却不免更加悲凉。
珍儿在旁边劝道:“姑娘,你都已经是世子爷的人了,又作何这般愁眉苦脸?这样丧气的样子,哪个男人看了会喜欢啊?”
珠儿也道:“是啊,男人都喜欢听话的。”
昭华木呆呆的坐在浴桶里,身边水汽萦绕,雾蒙蒙的,整个世界都模糊起来。她不知道还该不该活下去?要是活下去,就得像个青楼女子一样忍受屈辱,百般讨好秦少熙,只怕她未必做得好。
还不如就这么死了,一了百了。
可是云柔……,云柔那个蛇蝎毒妇还活着啊!就算她死了,云柔也会继续祸害容华,甚至祸害林家,她不甘心!不甘心重活一世,还是被让云柔这个贱人笑到最后!
“姑娘,你到底有没有在听?”珍儿打量问道。
“啪!”昭华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在心里默默的道:“你要活着!就算再屈辱,再奴颜屈膝,也要忍辱偷生的活着!只有活着,才能杀了云柔那个贱人!为娘亲报仇,为你自己报仇,为妹妹和林家解决心腹大患!”
珍儿和珠儿见她自己扇自己耳光,都吓着了。
珠儿小心翼翼道:“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干嘛自己打自己啊。”
“我没事。”昭华抓住毛巾狠狠的搓着身体,仿佛这样能洗掉挥之不去的羞辱,让她感觉好受一些,凄婉道:“你们说得对,我既然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了,就不能逆着世子爷。往后他想怎样,就怎样吧。”
珍儿松了一口气,笑道:“姑娘,你能这么想就对了。”
“是啊。”珠儿也笑,“这话说起来,横竖女人都是要跟着男人的,跟谁不是跟?世子爷这么年轻,又是这般尊贵的身份,多少人想攀这条高枝儿,还攀不上呢。”
珍儿奉承道:“像姑娘这般花容月貌的姿色,不配世子爷,旁人还配不上呢。”
昭华根本没有听进去她们的话,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活着!只有活着,才能有机会杀了云柔,了却心头之恨。
她用力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发誓一定要忍辱偷生的活下去!
可惜事与愿违。
昭华落水没有及时治疗,到了晚上,就开始头疼脑热发烧了。秦少熙听说她病了,自然不会体贴的过来探望,但也没有再做纠缠骚扰,倒是清净不少。
当然了,也可能是他顾不上了。
只是因为没有大夫,昭华一路硬抗,等到燕王府的时候已经瘦掉一圈儿,整个人像是风吹吹就要倒了。她和珍珠姐妹住进了一座小院儿,有几个粗使的丫头婆子,说是负责打扫卫生和一日三餐的,都是训练有素。
珍儿找到领头的刘婆子,塞了点银子,“我们姑娘病了,劳烦请个大夫过来瞧瞧。”
刘婆子瞧着昭华容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