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仲道的率先冲锋,带起了身后并州士兵的士气,人人勇猛直前,一下子撕开了巷口的包围圈。
垣县守军中间,某个军官退入角落,取下弓弩,瞄准卫仲道。
咻!
箭矢带着凌冽的杀气,刺进了卫仲道右上臂。
被箭矢的冲势击退两步,卫仲道感觉右臂传来一阵剧痛,高度绷紧的右手肌肉,逐渐松散。
这点伤势,对于经常冲锋陷阵的沙场老将来说如家常便饭,但卫仲道不一样,他的身体从小虚弱到大,这支箭矢扎入右手后,卫仲道脸上的冷汗没有停止过。
身后的并州士兵很机灵,三人迅速冲上来,呈品字形保护中间的卫仲道。
“盾兵呢?让盾兵来!层层推进到城门底下!”
卫仲道伤痛之下,仍不忘大声指挥。
那角落里的垣县军官,当即下令,一层又一层的士兵围了过来,卫仲道的那一股并州军,少了他带动的凿穿效果,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哼!困兽犹斗!”
军官冷哼一声,脸上全是不屑之色。
“报,军司马,县尉大人命令调动一部分城内的士兵,到西城门防守!”
一个传令兵冲进来汇报。
“城门外只有两千并州步卒,那后来的数千骑兵,对攻城毫无作用!为何还要调军?”
军官大声喝问传令兵,那城头上的守军不下三千,比攻城的还多,难道还守不住吗?
并州士兵神仙下凡吗?
“是城西,西门!”
传令兵一抹脸上的汗水,再次重复道。
西城门那又突然冒出了三千打着并州旗号的步卒,当先一人,手持一双铁戟,勇猛无比,此刻已经冲上城头,垣县守军无一合之敌。
西城岌岌可危!
“不好!”
军官脸色大变,西城门出现了并州军,这说明并州进入河东郡的军队数量充足,除了镇压治所安邑县及周边县城之外,还能腾出手支援。
思考片刻之后,军官留下了一部分士兵,与对方僵持,等他率军夺回城门之后,再回头吃下这股强弩之末的顽固势力。
西城头上,典韦杀到眼红,单手提起一个垣县士兵,当做武器,猛砸冲过来的其他垣县守军。
这比一戟子解决一个敌人,更具视觉冲击,也更能让敌军胆寒。
手中的士兵,早已死去多时,并且经过多次碰撞,已经变形,血肉模糊,典韦随手将其一甩,尸体砸到城头石梯下冲上来的一队士兵,石梯瞬间被清理干净。
大跨步走了几下石梯,典韦看到前面冲来一队弓弩手,索性双脚一点,腾空而起,扑向前方的弓弩手。
还在空中的时候,从背后取下数根短戟,猛然一挥,前方数人中戟而倒,甚至有一人被短戟贯穿身体,那突破出来的短戟,再次插进了身后一人肩膀上。
落地后典韦一个翻滚,瞬间拉近了他与那队弓弩手之间的距离,站起身子,送出手中两柄铁戟,穿透两个士兵身体,就着冲势,撞翻了那队前来支援的弓弩手。
趁着倒地不起的士兵,还在晕头转向的时候,典韦手中铁戟快速刺出,结束了这个弓弩小队的成员性命。
举目四望,发现县城东面到处起火,典韦一琢磨,卫仲道那帮人,应该在城东。
“这家伙,几斤几两,心里没数?”
当典韦知道卫仲道偷混入军队中,还在垣县的时候,匆忙向曹性讨要了三千士卒,一是为了揪出卫仲道,二是为了接应田丰。
曹性收到了田丰派出的第二个信使的信件,让典韦前去接应。
典韦怒吼一声,掉头冲进西城门下,迅速解决城门下的战斗,放下城门,让城外的三千并州兵进入城内。
“不要恋战,赶紧贯穿,杀到东门去,与那边的兄弟们汇合!”
垣县不是什么大县城,因此城中规划,不是那么合理,城内大街纵横交错,处处是房屋,典韦带着士兵们一路向东,猛冲不止。
从东门赶过来的军官,在一处巷尾,和典韦的人打了个照面。
“结阵!盾手在前,长枪兵跟上,弓弩手做好准备。”
军官片刻间下达了三个命令。
然而对面的典韦一个冲击,让军官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徒劳的挣扎,他第一次对自己的指挥理念产生了怀疑。
典韦手持一块民居木门,抵在胸前,用尽全身力气冲锋。
嘭!
一下子撞上了垣县盾手小队,阵型被撕裂,典韦撞了进去,舍弃木门,双手执戟,大肆屠杀五步之内的垣县守军。
那军官提刀上前,欲阻挡眼前的人形猛兽。
典韦一个转身,右手铁戟狠命劈下,军官举刀欲挡。
铛!
金属碰撞特有的声音响起,下一刻军官大口咳血,眼睛瞬间瞪大,死死盯住胸前的另外一支铁戟。
手腕一使劲,典韦将那军官举起,奋力一甩,那军官撞破墙壁,砸进了旁边的民居之中,没了动静。
“继续冲!”
......
垣县东门,卫仲道身边的士兵一个接连一个倒下,很快便寥寥无几。
“成事在天!”
卫仲道悲怆一声,谁能想到自己初次上战场就回不去了!他的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把这支两千人的部队,推上了绝路。
垣县内的并州军队指挥官,早已不知身在何处了。
看着近在眼前的东城门,百十步的距离难以跨越,面前的十多个垣县守军,又再次冲来,卫仲道羞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