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间回过头,乔稚楚看到季云深因为被雨水打湿而有些透明的衣服,后背隐隐约约显露出来什么,她下意识伸手去碰,但季云深很迅速地躲开了。
乔稚楚疑惑地问:“那是什么?”
季云深卷了一小叉子面吃掉,平和道:“没什么。”
乔稚楚皱眉,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一道类似伤痕的东西,可他躲着不让她看,以他们现在的关系,她也不好强求,只能收起好奇心作罢。
她原本以为这场雨最多下一两个小时就会停,没想到,直到凌晨,雨还是没有一点要停的意思,季云深也没有要送她回去的想法,反而提出让她今晚在这里过夜。
一开始乔稚楚不是很愿意,觉得很尴尬,宁愿不如冒雨回家,季云深太了解她的敏感点了,不咸不淡地激将道:“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如果连这点信任都不给你的话,这种男人也没必要要了,早点分吧。”
乔稚楚气恼地瞪了他一眼,心想说得好像他自己多豁达一样,当初他们在一起时,她跟陈明走得近一点他要哼声。
季云深从二楼客房出来,边走下楼边说:“我给你收拾了客房,去睡吧,要是还不放心今晚就把门锁好。”
乔稚楚咬了咬下唇,逞强道:“睡就睡,谁怕谁啊!”
说着她大步上楼进了客房,故意把门关得很响,也不知道是为了要证明什么,她故意没锁房门,心想他今晚要是敢来,她就打死他!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房门被人敲响,季云深手里拿着一套干净的睡衣递给她:“这是你当初落下的,换了早点睡。”
乔稚楚接过衣服,有点怔然,刚想说什么,他已经转身回了主卧其实,这套衣服不是她的,但是尺码是她的尺码,而且是全新的,毫无疑问,是他特意准备的。
乔稚楚转身仔细看着这间客房,当初他们还没有分手,有时候会冷战,她一冷战就搬到这里睡。
记得有一次,她睡到半夜,忽然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迷迷糊糊睁开眼,赫然发现自己躺在他的怀里,顿时吓了一跳,他面无表情地说:“客房的暖气坏了,到时候感冒又要连累我照顾你。”说着就直接把她抱去了主卧。
其实她心里清楚,他是想要跟他和好,只是太傲娇拉不下脸。
也不知道他今晚会不会来……乔稚楚脑海里莫名其妙地冒出这种想法,立即浑身一个激灵,连忙把门锁上。
这一晚季云深到底是没来的,倒是她,睡到半夜感到口渴,只好下楼去倒水。
靠着自动饮水机喝水时,无意间注意到橱柜上随意丢着的一份病历本,本子封面写着的医院名竟然是a市的。
耐不住好奇心驱使,她拿起那病历本看了看,让她意外的是,病历本的主人竟然是季云深。
她连忙往后翻,上面记录着他的住院时间和病情,她看着时间一推算,竟然是一个月前团子被绑架的那段时间。
可是,团子被绑架的时候他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去住院?
她又往后翻看了几页,在病情那一栏中写着后背长十二厘米刀伤……
后背的,刀伤?
她立即想起刚才她在他后背看到的东西,原来真的是伤痕。
可是他为什么会受那样的伤?
十二厘米那么长,几乎贯穿了整个后背,到底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受那样的伤?
团子被绑架那天,他们一直在接触,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伤是她和他分开之后受的。
刀伤时间,还有他那时候的突然消失,这一切联想在一起,都那么不正常又那么巧合,她的脑子里忽然飞快地闪过一种可能性,惊得她手一松,本子落地,她不愿意承认,可是那种可能性在心口不断地发酵,呼吸都不禁变得急促起来。
如果真的是她想的那样的话,他为什么要瞒着她?
她猜不下去,只想要马上知道答案。
乔稚楚立即跑到他的房门口,轻轻转动门把,季云深睡觉没有锁门的习惯她是知道的,所以她很顺利地打开了房门,蹑手蹑脚走到他的床边,他侧躺着,也不知道这个姿势是不是因为后背的伤还不能碰床?
她慢慢伸出手去,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颤抖,碰到了他的衣角,正要往上掀开,忽然,原本熟睡着的人突然睁开眼,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顿时吓了她一跳,两人的目光在黑暗中对视,她张皇失措,结结巴巴地解释:“那个……我其实……”
季云深微微眯起眼睛,用力一拽,直接把她拽上自己的床,随即身体压了上去,凌驾在她的正上方:“你大半夜,爬我的床?”
爬、爬什么床啊!
乔稚楚在他身下挣扎,气恼道:“我只是想看看你后背的伤口,你想到哪里去了!”
季云深一顿,像是在感觉被背后的伤口。
她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你后背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怕他随口敷衍,她又连忙补充,“我看到你放在橱柜上的病历本了。”
季云深皱了皱眉,不愿意多说的样子:“已经没事了。”
“没事了你也要告诉我,这伤到底是怎么来的?”乔稚楚情不自禁地抓住他的胳膊,“你受这个伤的时间,和团子被绑架的时间一模一样……你到底瞒着我什么?”
聪明如她,心里其实已经想到答案了。
季云深忽然起身坐在床沿,伸手开了台灯,暖色系的灯光照着他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