睢冉早就把阿慎丢在地上,而乔稚楚却还抱着团子,一只手的力气怎么可能比得过她两只手,眼看刀尖渐渐逼近,危险近在咫尺,可围观的人那么多,却都没一个人站出来帮忙。
乔稚楚咬着牙恶狠狠地说:“大庭广众之下,你觉得你这一刀捅下来你会有什么下场?我告诉你,我要是死了,你要坐牢!我要是没死,我也要告你到坐牢!你想让你的儿子从此变成孤儿吗!”
睢冉根本不听她的话,红着眼眶用力将刀子逼近她。
乔稚楚大喊:“还不帮忙把她抓住!”
这时,围观群众才反应过来,大喊了一声‘不要动刀子’,说着一群人就扑上来抢刀子,睢冉的行动受控,乔稚楚趁机低头咬住她的手腕,睢冉吃疼松了手,那把刀落地就被人踢得远远的,随后睢冉就被人合力抓住,以防她再暴起伤人。
乔稚楚痛斥:“你真是丧心病狂!”
睢冉挣开被抓住的手,眼神冷冷的,完全无所谓自己今天的行为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在她自己看来,她的人生已经毁了,现在什么都不怕,就是想把乔稚楚弄死,这是她的执念,而且过了今天她就没机会了,等乔稚楚把一切都说出去,等她被警察抓了,她就再也没办对付乔稚楚。
人一旦豁出去,是可以什么都无所畏惧的。
睢冉就是豁出去了,她发了疯要乔稚楚死,为此她甘愿付出任何代价!
这时,上坡驶下来一辆卡车,鸣笛警告他们让路,围观群众都让开了,乔稚楚也抱着孩子退到一边,睢冉却眼睛一眯,忽的冲上去要推乔稚楚一把,想把她推出去撞车,好在乔稚楚早有防备,脚步刹住,反抓住她的手不放。
卡车司机在车上也看见她们,下意识打方向盘将车头转向别处,然而没想到,在他转弯时,车头就传来‘碰’的一声,像是撞上了什么东西,吓得他连忙急刹车。
是的,撞上东西了。
撞上被睢冉丢在地上不管不顾的阿慎。
睢冉听见这声响声,才像是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猛地回头看到自己的儿子躺在车轮下,浑身是血!
这样突如其来的意外谁都没有想到,乔稚楚怔怔地看着,心里拔凉拔凉的。
睢冉跌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儿子的身体,好久都没动静。
……
警察来得很快,看现场血迹斑斑就知道出了大事,马上安排封锁现场,将阿慎送去医院抢救,乔稚楚,睢冉还有几个自愿做目击证人的围观群众都带去警察局审问。
警局里,乔稚楚话语清晰地复述当时的情况,睢冉情绪激动,几次从椅子上跳起来要去掐她,还胡乱攀咬是她害死了她儿子,然而有围观群众给乔稚楚作证,她的话根本没有人相信,最后因为情绪不稳定被警察暂时单独留在审讯室里。
季云深接到乔稚楚的‘求救电话’就赶来警局,在长椅上见到抱着团子浑身狼狈的乔稚楚,眉头一皱:“出了什么事?”他匆匆赶来,还不清楚事情原委,只知道她是跟睢冉一起被带进警局的。
乔稚楚正组织着语言想着说得迂回一点,毕竟季云深是很在乎阿慎的,只是还没等她想好怎么说,杨警官就在一边直白又冷淡道:“她跟睢冉在路边起了争执,还弄出了持刀伤人和车祸的事,肖云慎现在还在医院抢救,具体伤情还不清楚。”
乔稚楚清楚看见,季云深的脸色一瞬间就变了。
阿慎说是在抢救,但那么小的孩子被大货车直接一撞,还流了那么多的血,估计凶多吉少。
乔稚楚心里叹息,睢冉自己作死,却连累了孩子。
两个小时后,睢冉筋疲力尽地坐在地上,审讯室的门打开,杨警官出现在门口,让人把她抓到椅子上。
“我儿子呢?我儿子怎么样了?”折腾了这么久,她已经疲累了,不想再闹了,只想知道她儿子怎么样了。
杨警官双手环胸看着她,却什么都没有说话。
当警察这么多年,早就不会再以貌取人,睢冉长得美丽又娇弱,但他从来没有因为这个就认为她无害。
睢冉原本就有些疯疯癫癫,现在焦虑和担忧使得她精神极为不好,心理防线变得很脆弱:“你告诉我,我儿子怎么样了?你快告诉我啊!”
“肖启年书房里的毒品,跟你有没有关系?”杨警官打开本子开始记录。
“……我儿子呢……我要见我儿子,我要见我儿子!”
“你和闫温钧是什么关系?怎么认识的?”
“……我儿子呢……我儿子呢……”
“你和闫温钧一起策划了什么?”
“……”睢冉崩溃了,红着眼眶嘶吼,“是不是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你就把我儿子还给我?”
杨警官用笔敲了敲桌面,冷冷道:“回答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