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比起为人处世来,这襄阳侯夫人不知道比蒋国公夫人陈氏强上多少,直到如今,蒋国公老夫人仍旧不明白,为何老蒋国公会在醉酒戏言之时定下了长子与陈氏的亲事,等着酒醒后,却已经迟了。
偏生老蒋国公又是个固执的性子,不管是醉酒还是清醒时,这答应了旁人的事都是变不了的。
当初为了这件事,蒋国公老夫人没与老蒋国公怄气,可怄气归怄气,这事儿还是一点都没改,更别说当时她看陈氏的时候,觉得这是个懂得进退的孩子,若是**一二,也不算是太差。
可谁知道,这些年越**,陈氏倒是愈发上不得台面了。
别的不说,就说这个时候,连襄阳侯夫人都晓得出面解围,偏生陈氏站在一旁,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似的,这一荣俱荣一辱俱辱的道理,到了如今都还没有明白!
瑞华长公主脸色这才好看了些,不过还是淡淡道:“原先洪将军在世的时候,经常把你带到宫里头来,咱们俩儿也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你是什么性子,我还能不明白?我并不是恼你,只是在恼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从小被我与太后娘娘不知道娇惯成什么样子了,对于男女大防这种事晓得的不清楚,而且我们府上也没有姑娘,他也不晓得该如今与姑娘家相处,这才做出这种事来,若说不是,那也该是我的不是!”
她可是一千一万个不想要自己儿子与宋家扯上关系,就她看来,这宋家的姑娘来安平侯府为妾都是不够格的!
洪氏却愈发觉得惴惴不安起来了,这瑞华长公主是个什么性子,她略微也是清楚些的,如今只怕是真的生气了,“长公主,你并没有不是,这世子爷也没有不是……”
只是她这话没有说完,瑞华长公主只说了一句不用再说了,转身就带着人走了。
瑞华长公主将许慕原和花圃看的跟命根子似的,可今儿竟什么话都没有对宋凉月说?
就连宋凉月都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了,只是如今她来不及替自己着想,反倒是低声安慰起洪氏来,“二舅母,没事儿的,你不过就是说错了一句话,等过几日,瑞华长公主也就会忘了这事儿的,您啊,也太别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呢!”
洪氏倒也是想的极开,点点头,说道:“这瑞华的性子也就这样,小时候我进宫的时候就常与我吵吵嚷嚷的,等着过几日谁都不记得这事儿了,我也懒得与她一起计较!”这瑞华长公主可比自己大几岁了,怎么和自己比起来,反倒像个孩子似的?
只是她是这样想的,旁人倒不是这样想的,接下来的赏花宴中,不少人对洪氏就抱着观望的态度,若是为了洪氏得罪了瑞华长公主,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毕竟洪氏不比蒋国公夫人陈氏,丈夫只是正四品的御前侍卫统领,虽说颇得皇上看重,但能敌得过瑞华长公主在皇上的分量吗?
这京城中多的是跟红顶白之人,偏生洪氏还一点察觉都没有,继续与众人说说笑笑,可她十句话问出去,回答的也就三四句了。
宋凉月察觉,就一直陪在洪氏身边陪着她说话,一直到离了安平侯府,洪氏这才察觉到,“我怎么觉得今儿的人都怪怪的?凉月,你有没有感觉到?”
“二舅母,您忘了,我这是第一次跟着您出来了,纳西夫人太太先前是什么样,我哪里知道?”宋凉月也不好说破。
洪氏若有所思点点头,依旧没发现破绽。
等着一行人回到蒋国公府,将这件事讲给了蒋国公老夫人听了之后,蒋国公老夫人倒是难得板起脸来,对着陈氏和洪氏说道:“你们一个个是如何办事的?凉月第一次跟着你们出门,去的还是安平侯府,你们怎么让凉月四处乱走?瑞华长公主的性子虽不错,却是护短的厉害,更别说向来将她那花圃看成宝贝疙瘩似的,如今凉月一下子动了她两样心爱之物,只怕瑞华长公主定会记恨上凉月的。”
说着,她狠狠拍了拍桌子,厉声说道:“更别说瑞华长公主和宁王妃娘娘素来不合,凉月又是宁王妃娘娘的侄女,只怕这下子这瑞华长公主真的是怨上了凉月了。”
这黑锅,陈氏可不愿意背,但也只敢嘀咕道:“那么多姑娘都跟着去花园子玩了,怎么就凉月一个人闹出事儿来呢?我看分明就是她不安分,去哪儿不好,偏偏要去瑞华长公主的花圃?这事儿还能怪到我们身上来呢?我们又不是她身边的丫鬟!”
今儿,她心情的确也不好,不过不是因为洪氏和宋凉月,而是因为陈婕今儿也跟着丢脸了,毕竟她已经将陈婕当成自己未来的儿媳妇了,至于洪氏,到时候等着蒋国公老夫人死了之后,是要分出去,更别说宋凉月了!
蒋国公老夫人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可不代表洪氏什么都没听到,冷笑一声说道:“大嫂这话说的倒是有意思,若不是凉月跟着陈婕,怎么会闹出这种事儿来?凉月是第一次出门应酬,这陈婕怕去了安平侯府不止一次两次了罢,谁知道这事儿到底是不是陈婕故意的?”这人人都是向着自己未来“儿媳妇”的!
这下子,蒋国公老夫人可算是听明白了,扬声说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老夫人,媳妇问过婕姐儿了,婕姐儿说之前凉月的确是跟着她的,只是后来婕姐儿和一群姑娘们朝花园那边去了,凉月却没有跟着她们了,婕姐儿还以为凉月内急,等着方便完了就会去找她们,可她们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