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那些将士几乎人人身上都带着伤,不少人身上都已经烧得漆黑,可却还是奋力抵抗,侯爷见了,就命我们去上山找草药,毕竟我们这些人中身上虽带着伤,但伤势并不重,所以属下就和几个同伴一起去上山找草药了,因为对地势不了解,所以众人就分散着去找草药,属下因为伤势最轻,所以寻的地方最远,等着小的将草药带回去的时候,却不想,却不想……”
说到这儿,跛子只紧紧攥着自己的拳头,有些说不下去了。
许慕原双眼微阖,似用尽全身的力气说道:“说下去!”
如今就连跛子的声音之中都带着一股子哭腔来了,可他却硬生生将泪水咽了下去,这男子向来都是流血流汗不流泪的,“属下万万没想到等着自己将草药带回去的时候,却见着有几十个蒙面黑衣人正行刺侯爷,当时我们不少人都已经挡在血泊之中了,侯爷早已招架不住,有几个黑衣人正妄图将侯爷带走,还是我们拼死反抗,才将侯爷给救下来,只是大几百受伤的将士却已经躺在了血泊之中,连一个活口都没有。”
“当时属下就说这个地方不安全,要带着侯爷离开,侯爷也答应了,只是却叫我们发现了这死了的两个黑衣人身上带着刻着‘宁’字的玉佩,当时侯爷的脸色就变了,只说这是宁王府的人,当时属下就怀疑这件事是宁王所为,可侯爷却说不是,乃是宁王妃娘娘派来的人,当时情况紧急,属下也并未多问什么,带着侯爷又撤到了一所破庙之中。”
“只是到了晚上的时候,我们却被人下了**,压根就不知道半夜有人偷偷潜入了破庙之中,等着我们醒过来的时候,侯爷……侯爷已经被人害死了,身上中了不少刀,看得出来睡梦中的侯爷都是在反抗的……”
说到这儿,他终于忍不住,低声抽噎起来了。
许慕原深吸一口气,竭力使自己的声音如平常那般冷静,“也就是说那夜你们连是谁动手的都没有清楚?”
“是,属下办事不利,还请世子爷惩罚。”跛子亦十分悲怆。
“当时你们身受重伤,又被人下了**,这事儿怪不得你们!”许慕原不是个喜欢将自己怒气撒到别人身上的人,如今一字一顿说道:“我接到信说我爹都已经身上脸上都是伤痕,就连面目都已经全非了,你可确定死的那人就是我爹?”
跛子点头说道:“当时侯爷刚死,我们将侯爷脸上的血迹擦拭干净之后,发现的的确确是侯爷,这才将侯爷的尸首背着,想要送到军中去,希望他们能带着侯爷的尸体回京……只是我们却是万万没有想到,宁王府的人却是这般歹毒,侯爷死了都还不肯放过我们,对我们穷追不舍,当时我们拼死反抗,就算是如此,依旧只有我一个人活下来了。”
想着当时的情形就觉得危机,若不是安平候的副将带着人来了,就一个病重的他,只怕是怎么都抵挡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