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婕冷笑一声,道:“那你倒是说说,你身边的珠儿见了我像是见了鬼似的,我喊都喊不回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宋凉月瞥了一眼,果然见着珠儿瑟瑟发抖,怕的连头不敢抬起来了。
珠儿的胆子不比一禾,更是个实心眼的,只怕是将宋凉月先前说的话听到心里头去了。
宋凉月却淡淡说道:“只怕是珠儿没有听到的缘故罢……难道二表嫂为了这么点小事儿就要闹到潇湘苑中来吗?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知情的人会觉得二表嫂无事生非,不知情的会如今想,只怕就更不好说呢!”
如今她可是想明白了,对陈婕这种人就不能惯着忍着,要不然陈婕只以为自己是怕了,“更何况,就算是珠儿真的碰到了二表嫂,转身就躲开了,好像也并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地方罢?珠儿乃是我从扬州带过来的,这卖身契如今也捏在我手里,蒋国公府上下除了我能惩戒她,别人都没有这个资格!“
说着,她更是微微扬声道:“珠儿,还跪着做什么?起来罢!”
珠儿是个胆子小的,如今唯唯诺诺不敢起身,还是一禾疾步走上前,将她拽了起来,“姑娘都说叫你起来了,你还跪着做什么?”
陈婕却是冷声道:“好,你们主仆一个个都好得很,宋凉月,你可别后悔!”
她以为知道了杨睐娘与蒋友祥的事儿,也就拿捏住了蒋友祥和宋凉月的把柄,却万万没想到,宋凉月竟还敢忤逆她的意思?
越想,陈婕越觉得生气,转身就走了。
若是这会儿子陈婕大吵大闹,这众人还觉得习以为常了,但如今却叫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珠儿更是泪水涟涟,“姑娘,奴婢是不是做错呢?”
“你哪里有错儿呢?”宋凉月含笑道,可心底却是一种不好的预感渐渐浮上心头。
只是她等了好几日,也没有等到陈婕将蒋友祥和杨睐娘之间的事情宣扬出去,甚至连一丁点风声都没有。
渐渐地,宋凉月也就将这件事抛在脑后了,这几日都窝在潇湘苑中绣嫁衣,虽说她是安平侯府未过门的媳妇,可到底还是要避忌些老侯爷的死,如今自然是不能四处走动,就算是她想辩驳蒋国公老夫人的禁令,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来。
只是宋凉月虽是个娴静的性子,但到底架不住一窝在潇湘苑就是大半日,趁着早晨傍晚的时候,也时常去花园子里走一走,或者在潇湘苑的角落中坐一坐。
这几日,宋凉月瞧着外头的天气甚至不错,日头不大,还伴随着凉爽的风拂来,遂吩咐胭芳将刺绣绷子等一些东西都搬到了院子里,在树下搁了些茶点之类的,胭芳这才带着一旁的丫鬟婆子都下去了。
宋凉月本就不是十分擅长刺绣,如今这活计做的久了,自然是腰酸背痛的,只是她用手捶肩的时候,一瞥眼,却见着树上趴着两个人,一人趴在一根树枝上,只伸出两个脑袋来,当即就将她吓了一大跳!
“你们可真是吓死我呢!”宋凉月这会儿子心还扑通扑通直跳,看着阿奴和今日依旧一身黑衣的男子,拍胸口道:“你们俩儿是什么时候到这儿来的?我怎么不晓得?”
黑衣男子裂开嘴,露出一口白牙来,“神仙妹妹,你见到我们是不是很开心?瞧你,都高兴成这样子呢!”这怕就是传说中的欣喜若狂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