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陈婕心已经死了,更不想将自己的一辈子都耗在蒋国公府之中,她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难道真的以后的日子都该这般吗?
想想,她都觉得有些可怖!
襄阳侯夫人却是死活都不肯松口,“折磨自己?你说如今自己的日子不好过,难道你蒋友祥和离了之后,这日子就好过了吗?到时候这众人的指责,旁人的轻视……哪一样是你能够承受的起的?婕姐儿,这些都不算什么,只是等着你到了娘这个年纪,回过头来看的时候,当初受到的那些委屈都不叫委屈,能够牢牢抓在心里的一切才是真的。”
“和离这种话也是你能够说得吗?若是和离后的日子真的这么简单,这京城里有多少女子都要和离?别的不说,这平安县主的身份高贵罢?在婆家过的那叫什么日子你也是晓得的,可就堂堂县主,都不敢轻易说出和离的话,更何况你呢?难道你真的要等着和离之后,过上孤苦无依的生活后,才晓得后悔吗?”
这女人出嫁之后向来是以夫为天的,若是连天都没了,那叫什么日子?
陈婕却是摇摇头,道:“娘,我不会后悔的,我也想过了我这辈子就不嫁人了,一辈子都陪在您身边,等着您和爹百年归来之后,我就去尼姑庵呆着,也不会叫旁人心烦的……娘,我知道这世上就您最疼了我,从小到大什么事儿都依着我,您就答应我最后一件事罢,以后我真的事事都听您的!”
就算是如今杨睐娘的孩子没了,但日后杨睐娘总还是会有孩子的,若叫她看着杨睐娘和蒋友祥整日在她跟前卿卿我我,真的比杀了她还叫她难受!而她也明白,经历了这件事之后,日后杨睐娘对她也起了戒备之心,她焉能奈杨睐娘何?
可襄阳侯夫人听了这话,脸色却是冷了下来,只吩咐陈婕身边的丫鬟婆子守好她,说她魔怔了,自己则去见了蒋国公老夫人那边。
然而襄阳侯夫人却是吃了闭门羹,自从蒋国公夫人陈氏嫁到蒋国公府来了之后,襄阳侯夫人来蒋国公府的次数不计其数,却还是头一次吃了闭门羹。
守门的小丫鬟倒也是将话说的极其明白,“襄阳侯夫人,我们家老夫人说了,她是清楚您找她是为了什么事儿的,所以并不想见您,还说这事儿已经没了回旋的余地,您还是尽早考虑清楚好,也免得拖得时间越久,对大家都不好!”
这般直白且难堪的话,听的襄阳侯夫人脸色发白,她何时受到这样的委屈?
当即,她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老夫人当真是好大的架子,可老夫人怕是没想过罢,这祥哥儿乃是陈氏的儿子,这儿女的婚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夫人将话说的这般决绝,若是日后没了回旋的余地,面子上岂不是有些挂不住呢?”
旁人对她不仁,也休想她对旁人仁义!
守门的小丫鬟只是笑了笑,道:“这话,奴婢会转告老夫人的。”但却压根就没有让开的意思,更别说叫襄阳侯夫人进去了。
襄阳侯夫人却是冷笑一声,转身就走了。
当蒋国公老夫人听了这话的时候,嘴角的苦笑却是忍不住蔓延开来,“原先我怎么没发现襄阳侯夫人是这般不顾脸面的一个人?若是知道,我就算是死了,也不会答应这门亲事的!”当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只是不管襄阳侯夫人的阻拦也好,还是陈氏的劝诫也罢,都阻挡不了蒋国公老夫热的决心,这消息已经送往了福建去了,只等着蒋国公点头的书信一回来,这和离的事儿就要昭告众人了。
到时候,不管是襄阳侯夫人和陈氏再怎么不愿意,这件事都没了回旋的余地!
蒋国公老夫人到了如今,总算是拿出了些当年杀伐决断的勇气来,其实她知道,蒋国公乃是她的儿子,一定会支持她的决定,可她总想着趁着这段时间襄阳侯夫人和陈氏能够想明白,给自己也留些余地。
若是等着蒋国公书信一到,那可真的就不能怪她呢!
这打算,蒋国公老夫人自然也透露给了宋凉月,宋凉月为杨睐娘开心的同时,多少还是有些伤感的,事情闹到如今这个地步,到底是好还是坏,连她都不知道!
不只是她,就连许慕原听到这事儿的时候,也只是一阵唏嘘,“……说起来这件事闹到如今这个地步,陈婕有错,可你二表哥同样也是有错,若是当初真的不喜欢陈婕,就不该答应这门亲事,如今也不会闹到这个地步呢!”
若是没有陈婕,起码杨睐娘肚子里的孩子不会白白没了。
宋凉月点点头,道:“是啊,众人都说陈婕心肠歹毒,可我却觉得这可恨之人自然有可怜之处,别的不说,当初陈婕闹着要寻死,后来更是百般讨好外祖母他们,足以看出陈婕对二表哥是动了真心的!”
“罢了,不说这些了,瞧你这几日累的,像是病了一场似的,连脸色都不如从前呢!”许慕原握着宋凉月的手,眼神从她那平坦的小腹上扫过,低声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咱们俩儿的孩子!”
最后一句话,宋凉月却是听到了的,可眼神却是一黯。
上一世她嫁给了许慕原五年,临死却依旧没有怀上过孩子,这一世若想要怀上孩子,谈何简单?
许慕原却以为她还在为杨睐娘的事儿难受,只笑着说道:“叫我说,既然外祖母已经有了主意,自然会为你二表哥和杨睐娘做主的,只怕最迟等到明年初,你二表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