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却是苦笑一声,颇有些无奈道:“太子只是你的表兄,你都这般挂记他,更不要说太子乃是我一母同胞的哥哥了,太子之死这件事谜团多多,你当我不知道吗?只是皇上说太子死于心疾,那就是死于心肌,这天底下难道还敢有人说个不字?”
“就算是想也不想都能知道这件事乃是慧贵妃娘娘和四皇子动的手脚,你当皇上不知道这件事吗?只是皇上年纪大了,只希望看到百姓过上好日子,宫里头也平平顺顺的,这事儿是不是四皇子所做,只怕皇上心里是心知肚明的。”
别的不说,皇上已经撤回了原先给慧贵妃娘娘与四皇子的一些特权,原先慧贵妃娘娘在后宫之中乃是仅次于皇后娘娘的,皇上更是给了她协理六宫的权利,但如今这权利已经完完全全归还给了皇后娘娘。
至于四皇子,原先四皇子是与太子一起帮着批阅奏折的,但如今这帮着皇上批阅奏折之人已经换成了五皇子!
这也算是有得必有失呢!
许慕原却是苦笑一声,只觉得从五皇子言语中听不出丝毫难过的感情来,更不觉得五皇子像众人口中那般难过,“可五皇子既然知道,难道没打算为太子报仇吗?难道让太子含冤而死吗?”
“报仇?子衍,你当真是年纪小,不晓得咱们这位皇上是什么性子,如今太子死了,不论如何,皇上都会好好待太子妃娘娘和太子的孩子的,可若是真的真相大白了,皇上心里不舒服了,只怕连太子妃娘娘和太子的孩子都不愿意见到的,这样一来,她们母子的日子又如何能够好过?就算是这太子妃娘娘乃是徐家的女儿,可身边却带着一个傻孩子,这日子如何能够好过?还是你能够保证太子妃娘娘一直活到太后娘娘去世之后吗?更何况等着新太子继位之后,若是皇上不看重她们母子,只怕这宫里头只会忘记还有她们这两人呢!”五皇子的声音之中似乎不带有一丝感情,当真是能够做大事之人!
他的确是聪明,聪明的连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许慕原听了这话,却只是苦笑着走了,当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啊!
而此时此刻的皇上也是气的不了,走在回御书房的路上,甚至还大口大口喘着气,“……这许慕原也不太不是个东西了,竟然敢当众顶撞朕,当年连老安平候都没有这个胆子!”
这种事,跟在皇上身后的李大清可不敢随随便便接话,只能亦步亦趋跟着。
皇上如今本就在气头上,见他这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是聋了还是哑巴呢?朕与你说话你竟不答应?”
这李大清虽是阉人,但也跟在他身边很多年了,平日里闲来无事的时候他也很愿意找李大清说说话的。
李大清可是个聪明人,当即一拍脑袋忙道:“皇上方才说什么?奴才一时走神,没听见!年纪大了,不中用呢!”
皇上又将方才的话说了一遍,末了还不忘说道:“……你说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觉察到了什么?”
他隐隐觉得许慕原对他的态度变了,虽说不上是哪儿变了,但和之前确实不一样了。
旁人兴许不知道他这话里头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但李大清却是明白得很,当即只独自跟在他身后,低声说道:“皇上多虑了,这件事除了您和宁王,也就是奴才知道了,原先派去西北的那些人也早已经被处置了,这黑锅如今也被宁王妃娘娘背下了,无论如何,这安平候也被刽怀疑到您身上来的!”
说着,他更是顿了一顿,方继续道:“更何况,皇上您可是看着安平候长大的,安平候是个什么性子,您还不知道?这性子可是有几分随了瑞华长公主的,若是安平候真的知道老安平候的死因,只怕早就不管不顾冲过来了……您觉得安平候今日是顶撞了您,可奴才倒是觉得这安平候却是有情有义呢!”
皇上却是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什么时候你竟然还替他说起话来呢?”
李大清心猛地一惊,还以为被皇上瞧出些什么来了,但脸上的神色却是不改,含笑道:“这不是皇上在问奴才的意思,奴才这才斗胆说几句话吗?皇上的心思,奴才晓得,只怕安平候成了第二个老安平候,不过皇上大可以将信放在肚子里,若今日这事儿放在老安平候身上,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出今日这样的事儿来的!”
做大事者,最忌讳的就是太鲁莽!
皇上脸色这才稍微好看了些,半晌才喟叹道:“是啊,这事儿若换成了老安平候,定不会当众顶撞朕,会偷偷找了朕,叫朕还太子一个清白!”
只是这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如今皇上的心思,李大清早已摸不透了,听了这话更不知道皇上是个什么意思,等了好久,才听见皇上淡淡道:“罢了,外头太冷了,回去罢!”
李大清忙跟在后头,只是刚走了没几步,皇上就停了下来,问道:“慧贵妃娘娘如何呢?”
慧贵妃娘娘自从进宫之后,那风头一直是无二的就算是后宫女人无数,但她那延禧宫的恩宠永远都不会少。
可如今这延禧宫却变成了满宫人都畏惧的地方,到了延禧宫前恨不得还绕道走,要知道如今这延禧宫早已不是当初的延禧宫了啊!
原先延禧宫中处处乃可以与坤宁宫比肩,甚至比皇后娘娘所住的坤宁宫还要气派一二,可如今这延禧宫的落雪都已经没人去扫了,更别说日日给慧贵妃娘娘请安的那些妃嫔,纷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