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凉月的嘴角也跟着微微翘了起来,“孩子听话得很,听说不少孕妇打从一个月之后就有了孕吐,可我倒如今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想必是个听话的孩子……子衍,你是想要儿子还是女儿?”
“自然是儿子!”许慕原想也不想,话就已经脱口而出了,看那样子,之前已经是想过无数次了。
宋凉月却是有些不高兴了,“这是为何?难道我生了女儿,你就不疼她呢?”
“自然不是!”许慕原嘴角的笑意更甚,道:“但凡是从你肚子里生出来的,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我都会喜欢的,只是我想着你生一胎,定然会耗费许多心力,若生出来的是女儿,日后定是要跟在你身边学女红诗书的,若是叫你将女儿交给丫鬟婆子看管,你定然是舍不得的,到时候更是会将所有的心血都放在女儿身上。”
“所有,我想着生儿子也好,也就小的时候你照看几年,等着他长大了些,就叫他跟在我身边,若换成了女儿定然是不成,咱们的掌上明珠定然是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若跟着我,指不定会被宠成什么样子!”
说着,他更是摸着宋凉月的肚子说道:“更何况,咱们以后可是要多生几个孩子的,若是长姐的话,到时候定要帮着管下头的弟弟妹妹的,咱们的女儿,自然是该娇养着才是的!”
其实有些话他没有说,正因为宋凉月小的时候过的不幸福,所以才让他觉得既然是女儿就更应该小心保护着才是,女儿家的心思细腻一些,他们又是初次当父母,没有经验,若是委屈了女儿如何是好?
不像儿子,从小该让他百般历练,他都已经想好了,当初老安平候怎么待他,他就怎么待自己的儿子!
宋凉月自然是笑的眉眼弯弯,说道:“原本我是想咱们这一胎是女儿的,只是听你这样一说,还是儿子好!”
她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怀有身孕的时候中了逍遥丸和夜红花的毒,只怕肚子里的孩子也受到了影响,女儿娇弱些怕是没关系的,可若是儿子太过于羸弱,日后又如何能扛得起整个安平侯府?
可她的这些担心在许慕原心中却压根不是个事儿,这世上多的是法子,多的是药材,许慕原从来不相信保不住她肚子里的孩子,更何况,如今许慕原已经派人四处去找药材了。
如今这百年的人参,从小吃虫草长大的乌鸡……这一样样稀罕的东西,像是流水一般送到了大书房中。
虽说大书房中什么都有,但和长思院比起来,缺的少的还是太多了,就连宋凉月都提出来要再搬到长思院去。
如今田七已经将长思院内外的东西都派人清扫了一遍,哪怕就是这院子里的蚂蚁窝都已经被堵起来了,更别说经过了许慕原先前一番震慑,只怕长思院中再也没有人敢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来了。
许慕原自然是称好,如今他恨不得事事都顺着宋凉月。
好在宋凉月这几日的身子骨已经大好了,也已经叫胭芳吩咐了下去,明日就开始搬回长思院去。
明儿,也是胡嬷嬷离开安平侯府的日子。
宋凉月却压根没有打算去见胡嬷嬷最后一面,倒是胡嬷嬷这几日闹着要见一见宋凉月,可都被一禾拦下来了。
胭芳有些狠不下这个心,毕竟她乃是跟着蒋国公老夫人了不少故去蒋氏和胡嬷嬷的事儿,心里头对胡嬷嬷更是有几分尊敬的。
可一禾心里却只有宋凉月,一听说了胡嬷嬷来到大书房门口,就在大书房门口等着,不管胡嬷嬷怎么说,只是一个劲儿瞪着胡嬷嬷,倒也没说出什么不敬的话来。
她虽心直口快,但也不是个狠心肠的人,对着一个和自己娘年纪差不多大的人,实在是说不出什么狠话来。
等着第二天一大早,珠儿和一禾就忙着收拾大书房的东西,如今宋凉月好歹在大书房中住了些日子,这东西说多也不多,所少也不少,总要收拾一会儿的。
倒是胭芳独自一人去送胡嬷嬷出门了,众人虽不晓得胡嬷嬷到底犯了什么错,却也晓得胡嬷嬷原本是该去扬州养老的,如今却被送到清心庵中去,这落差也太大了些,原本那些先前那些为胡嬷嬷送欣的那些人都没影儿了。
等着胭芳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正午了,宋凉月已经躺在了长思院中的正房中了。
她见着胭芳回来时候眼睛还红红的,只问道:“胡嬷嬷已经走呢?”
“走了!”胭芳点点头,好一会儿之后才说道:“嬷嬷说要奴婢与夫人说一声对不住!”剩下的话,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胡嬷嬷方才那一番言辞的确是叫她红了眼眶,只是如今说什么,都已经迟了。
她还记得,当时在大门口胡嬷嬷是一步三回头,多希望在有生之年还能够在见到夫人一面,只是从始至终,夫人都未曾露面。
出了侧门之后,胡嬷嬷终究是对宋凉月没有抱希望了,只流着眼泪说道:“回去告诉姑娘一声,我是真的不知道逍遥丸配夜红花会对她身子损害那样大,当时我见着姑娘脸色不好看的时候就已经有些后悔了,可秦嬷嬷与瑞华长公主手上已经握住了我的把柄,我想退也退不了了。”
说到这儿,她的眼泪落得愈发厉害了,哭的更是泣不成声,“后来秦嬷嬷将夜红花给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不对劲,可秦嬷嬷却说这夜红花是用来压制逍遥丸毒性的,当时我已经没了退路,眼瞅着姑娘的饮食之中下了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