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宋凉月倒了杯水,递给了蒋国公老夫人,“您都一大把年纪了,何必动怒?若是气坏了自己身子,遭罪的还是您啊!我虽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但既然您说是襄阳侯府的事情,那您何必多管闲事,若是要操心,那也是襄阳侯府的人操心,您跟着操什么心啊,平日里没事的时候养养鱼,侍弄侍弄花草,这日子过的多舒坦啊!”
上一世的她虽喜欢外祖母,但到底是个内敛的,平日外祖母心情好的时候话就不多,更别说外祖母心情不好的时候,更是躲得远远的,从未像是今日这般!
蒋国公老夫人小啜了口茶水,冲着丫鬟婆子们挥挥手,示意她们都下去,“原本这些事我也不想管的,那襄阳侯府虽是你大舅母的娘家,和我们安平侯府是姻亲,但有些事却不是我们能插手的,可你猜猜发生了什么事儿?这襄阳侯府的陈婕,也就是要说给你三表哥的那个嫡出姑娘,竟因为一点小事,活生生将一个丫鬟给打死了!”
“还有这样的事儿?那这件事,大舅母晓得吗?”宋凉月很是震惊。
蒋国公老夫人拍了拍桌子,冷声说道:“她如何不知道?如今这全京城,怕是没几个人不晓得了,原先你大舅母还想将这件事瞒着我,若不是我从别人嘴里听到,亲自问了你大舅母,你大舅母怕还不愿意承认了,就这样的人,你大舅母还想娶她做媳妇?那陈婕踏进我们蒋国公府的大门一步,我都不愿意!”
她出生武将之家,自知并非什么名门淑女,也从未想过要娶高门贵府的女子进蒋国公府的大门,可不管怎么说,这姑娘家的总要懂些规矩,有一颗善良的心,那样歹毒的女子想要进蒋国公府的大门?简直是痴心妄想!
这是长辈们之间的事,宋凉月也不好说什么,“外祖母,您消消气,好在这门亲事如今还没有定下来,若是真的等着那位陈姑娘进了蒋国公府的大门,您才该生气了,如今知道这事儿还不算迟!”
蒋国公老夫人长长叹了口气,“我气的不是陈婕动手打死了丫鬟,那是襄阳侯府的事,我犯不着生气,要气也该是那襄阳侯夫人生气,气自己女儿心狠手辣,气自己没有管教好女儿!”
“我是气你大舅母糊涂啊,明晓得陈婕是个什么德行,方才我问她的意思,她居然还想答应这门亲事,还说你二表哥玩心大,若是答应了这门亲事,到时候也有人能管着二表哥了,你说她这是不是想要害死你二表哥?就因为丫鬟摔碎了她最喜欢的花瓶,就能将人打死,赶明要是你二表哥说错了话,她岂不是也要下毒害死你二表哥呢?到时候我这个老婆子训斥她几句,岂不是也要一同将我给害死呢?”
越说,她越觉得生气,到了最后,已经是气喘吁吁了。
到底是年纪大了,身子比不上从前了。
“外祖母,您消消气,消消气,我想大舅母也不是糊涂人,她这样做,想必是有她的道理的,只是二表哥的性子,咱们都清楚,就算是陈姑娘真的嫁进来了,只怕两人关系也不会和睦的!”宋凉月想了想,竟对这件事没有一点印象,也不晓得上一世是襄阳侯府将这件事瞒下来了,还是她对这位未来的二表嫂一点都不关注,但如今这件事并不重要,她只晓得了一点,这位大舅母果然是厉害,最后还是让陈婕嫁给了蒋友祥,进了蒋国公府的大门!
“谁说不是呢?”蒋国公老夫人摇摇头,喟叹一声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可也不知道那襄阳侯夫人给你大舅母下了什么**,不管我怎么说,怎么劝,怎么骂,她都跪在地下,只说成全我答应这门亲事,后来见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了,还说儿女婚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虽是你二表哥的祖母,但也管不着这件事,我倒要看看,你大舅舅不同意这门亲事,又何来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这些年下来,她和陈氏一直相处的不融洽,可到底想着自己年纪大了,这蒋国公府都是要交到陈氏手上去的,很多事情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决不表示她是真的怕了陈氏。
宋凉月也不晓得说什么才好,就算她不喜陈氏,可这当晚辈的,也不好私下说长辈坏话的,“也许这件事还是要大舅舅劝一劝大舅母的,或者说这些日子您也可以好好物色下有没有好的人选,若有合适的,也可以与大舅舅提一提的!”
“就你二表哥那泼猴一样的人,这好姑娘谁愿意嫁给他?”蒋国公老夫人是个实诚人,虽说蒋友祥外表上看去随和又爽朗,可这性子倔起来,连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她可不愿意害了那些好姑娘,“你二表哥那性子,和你外祖父一模一样,决定了的事儿,不管是对错,那都是一点都不肯改的,只能叫旁人退步,前些年,我不知道有多少次被你外祖父气的连饭都吃不下,若到时候我那孙媳妇在我跟前哭哭啼啼的,就我这性子,只怕恨不得想抓起鞭子狠狠打你二表哥一顿,所以啊,你二表哥这亲事,我也就懒得管了,免得到时候人家姑娘怨上我这个老婆子了。”
说着,她又喝了口茶,想了想,才说道:“不过我倒是觉得,这媳妇还得你二表哥喜欢才是,别的不说,当年你二表哥养过一匹小马驹,长得又瘦又小,也不大好看,可架不住你二表哥喜欢,每次像得了宝贝似的牵出去玩,后来那小马驹死了之后,你二表哥不知道多伤心,那个时候你外祖父还在,见着他伤心,亲自去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