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廖匡的人生里,磕头是不可能磕头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磕头,他是景洪的门嫡系子弟,最强大高傲的血脉。
打小,只有别人跪他,喊他少爷,他,还从未屈膝过,就算是宗门的长老,地位再高,也不敢对他吆喝。
“蓟洛,我怎么说也是景洪门的掌教之孙,你放了我,有天大的好处,如若不然,你将以整个景洪门为敌!景洪门,可是七大宗最……”
“哦,是吗?”
廖匡还没说完,洛就觉得没必要听下去了,冷哼一声,一只拳影透过他的背脊。
灵穴、骨头。在刹那间炸裂。
这一幕,若是蒙龙不是亲眼看到,他打死也不会相信,廖匡死了!
廖匡竟然被蓟洛给杀了!
他疯了,他一定是疯了!
这个疯子!
蒙龙连连后退,冷汗如雨,他根本不敢相信,蓟洛真敢下手。
但凡有点理智的人,也只会选择让廖匡屈服。
杀了他,不就等于跟整个景洪门为敌。
景洪门中的仙骨期高手,听说是七大宗中最多的,并且,他们的掌教真人,更是达到了仙筋期修为……
洛提着横坤剑,步步紧逼。
“老子最不喜欢嘴硬的人了,自己明明不行,还爱晒背景,威胁老子?
没办法,老子现在最不怕的,就是威胁了。”
洛俯头凑近蒙龙,他一个踉跄跌倒在地,被洛有剑尖抵住下巴。
“洛,洛哥,你要怎么放过我?我,我给你磕头,给你磕头。”
蒙龙完全吓傻了,蓟洛是什么人啊,一个连灵墟界最牛关系户都敢杀的人。
杀他,只不过是头点地的事情。
蒙龙一个劲地把脑袋往地上磕,嘴里喊着饶命!
“好了,你还算个诚恳的人。”洛笑着继续说道。
“你现在是不是心里想着,今日就算再委曲求全,也有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报仇,只有活下去,才能亲手了结我,割下我的脑袋?”
“不不,我不敢!”
蒙龙吓得眼泪都出来了。
蓟洛这个魔鬼,怎么会读人心声,这个想法,他的确冒出来过。
“你不用谦虚,我不是说了吗?我喜欢诚实的人。
就算你心里早想把我千刀万剐,也没关系,能受尽侮辱,最终变强的人,的确,有望成为我今后的对手。”
洛说着,不免长叹一声,看向远方。
未来,他路应该不会太寂寞,从现在开始,就应该多多培养自己的对手。
修仙?没有竞争,没有对手,还有个啥子意思?
没有对手,你连自己处在世界的哪个阶段,都无从判断。
“是是是,洛哥,那小弟,可否先行告,告辞。”
“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滚!”
……这片天静下来了。
然而,另一番风雨,才开始云涌。
蓟洛,成就仙骨期的消息,再一度成为灵墟界的爆炸话题。
这个一路逆行,却不死的奇葩,再次向七大宗的弟子证明,他很强,强到一夜之间,就能把他们甩出十万八千里之遥。
静坐于景洪内殿的黄衣道姑,眉心一跳,她噔地一下站起身,丝带飘飘飘,铺天盖地的杀意,霎时间冲荡出洞府。
可紧接着,另一个更逆天的消息传来。
廖匡死了!
廖匡被蓟洛杀死了!
这是什么逆天操作。
不单是七大宗的弟子,就连中天教教徒,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他们的教主,真是太猛了!
什么人都敢弄。
那么,他们也没必要畏畏缩缩的,七大宗的弟子,又有何惧之?
一时之间,中天教弟子感觉血脉喷张,战斗力成倍增加。
他们离梦想更接近了一步。
而在景洪门,一座仙气氤氲的高峰上,灰色道袍的男子坐在香炉前,神情哀肃,慢慢撇弄着手里的茶。
他并不看向门口,那黄衣道姑的来到。
开口便问“确定位置了吗?”
“卦象显示,在西南方向,千舵帆的金玲峡附近。
兄长,此事都是我的错,就让我弥……”
黄衣道姑哽咽着,还没说完,那灰色道袍的男子,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
他,是景洪门的高阶长老,专司法度之职,没想到,平常时的雷霆手段,没有报应在自个身上,倒是害了他那苦命的孩儿,廖匡。
而在天麟宗的一处洞府内,黎藩却戚眉了“蓟洛啊蓟洛,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该杀的不杀,不该杀的,你小子都是干脆利落得很!”
他把七大宗的弟子引到那儿,本想着,借洛之手,再添杀戮。
没想到,洛这小子,竟然把他们全放了,然后独独杀了廖匡。
这骚操作,的确令人窒息。
洛再度和爱曳他们汇合之后,设置了一道阵法,将自身的感悟汇聚一处。
让他们打开意海,这一处,洛将自己在真魔战墟,成就仙骨期的种种,都在他们意海中演示一遍。
一颗七色璀璨,渗人心脾的元骨丹,从洛体内流溢而出,道道仙纹,涤荡他们的肉身、意海。
然后留下大批仙脂丹、灵药。
剩下来,就靠他们自己了。
容易张五环仙脂,这一次,有望突破到仙脂期圆满。
而爱曳和初洱,已经是仙脂期圆满修为了,洛希望她们能摸到仙骨期的门槛,感悟元骨丹。
虽说希望不是很大,但她们都是自己最好的朋友,这一切,都是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