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乔家开始了芒收,请了两个人,一个是赵祥,另外一个是魏婶的丈夫赵大全,一天十五文的工钱,管一顿饭。
至于老宅的芒收,他们没有管,也管不着。
乔广发带着一众人下了地,乔沫儿就带着小小的柳怡在家里做饭。
赵秋儿一早就带着她娘吴氏来了。
吴氏今年不到三十岁,鹅蛋脸上生着端正的五官,隐约可见有几条鱼尾纹,还有着些黑色雀斑,虽然长的不是很好看,却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很是温柔。
“吴婶,你坐就好了,这里有煮的咸花生和毛豆,要是饿了你就说,我烙蛋饼给你吃。”
吴氏的肚子已经四五个月了,微微凸起,被赵秋儿小心翼翼的扶着。乔沫儿看见连忙迎了上去,让小柳怡把家里唯一的一把椅子给搬了出来,在上边铺了软垫给吴氏做。
“我没那么金贵。”吴氏哭笑不得,她怀秋儿的时候,下地干活可是都去了的,这会儿怀孕倒是成了金疙瘩一样。
“吴婶说的哪的话。”
乔沫儿笑了一声,搬了张小桌子过来,把毛豆和咸花生都摆了些。
让柳怡陪着吴氏说话,乔沫儿就带着赵秋儿去了后面的菜园子里,种的黄瓜已经可以吃了,摘了几个顶头带花还有毛刺的,回家就镇在了井里。
这口井在院子西北角,是前几天跟着学堂那边一起打的,花了五两银子。得空的时候,乔沫儿就去河里捡了些鹅卵石铺在周围,不会让它因为溅了水就变成淤泥地。
回头她又煮了些解暑的绿豆汤,也镇在了井里,这个没有空调和冰箱的年代,乔沫儿表示酷暑真的很难熬,她恨不得就待在阴凉的地窖里不出来。
但,那是不可能的。
晌午的时候,乔沫儿从地窖里拿出了一大块风干的肉,又去稻田那里捞了几条鱼,准备做一个土豆炖肉,一个红烧肉,做个糖醋鱼,再煮个鱼汤,凉拌个黄瓜,再炒个青菜。
做成大份,七八个人也够吃了。
乔沫儿不会杀鱼,但她不肯让吴氏动手,就只能吴氏说,她做。
“我来吧。”
只是她刚把鱼摔在石板上弄晕过去,还没下刀,就听一道薄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个激灵,刀差点砍在手上。
回过头去,就见一白色身影立在身后,站起身抬头,这人那分明的俊俏五官,让她有些熟悉,是那天跟着孔先生一起的白衣男子,说是孔先生的学生…
“我叫千山。”
千山淡淡道了一声,也不等乔沫儿反应过来,就拿走了她手中的刀,在井边蹲下身子剐起鱼鳞来,让乔沫儿嘴角抽搐,莫名更加。
看着满脸不明的吴氏和赵秋儿,她只能耸耸肩,却还是上前一步,问着千山:“你是孔先生的学生,为什么…”
“孔先生让我来帮忙的。”
千山堵住了乔沫儿的话,一手握着菜刀,一手紧抓着鱼,眉头紧皱,半晌也没剐下几片鱼鳞去,想了想,干脆直接把菜刀给扔到了一边去,拔出腰间匕首,以它代菜刀。
看着鱼鳞一片片滑落,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嗯,虽然没有剑好用,但比菜刀好用多了。
“那个,孔先生他…”
乔沫儿皱着眉头,深深觉得哪里不对,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孔先生跟他们家没啥重交情吧?会派自己的学生来她们家帮忙杀鱼??
就算要来,也该是阿奈来吧?
更重要的是,孔先生是咋知道她们家要杀鱼的??
难道——
孔先生监视她们家?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