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和二十六年,冬,南昭多了一位安宁县主,而黎王即将成为她的夫婿。
这个诏令一下,所有人都议论纷纷,那黎王是出了名的fēng_liú,又无权无封地,仅一座王府一座皇庄,二十有三方才娶妻,他的妻子定是不好当啊。
只是那位未来的王妃已经昏迷三天三夜了,还未苏醒,生死未卜!
“王爷,王爷……”焦无言见楚北黎一进府,便焦急地迎了上来:“王爷,县主自刚才便一直高烧不退!”诏书一下,众下人皆改口称其为县主。
楚北黎听候急匆匆地边往主院走边问道:“可有去传张太医?”
“张太医刚刚已经来过了,给县主扎了两针便去煎药了。”
楚北黎有些恼怒地说:“黎王府没有下人么?他不好生照看着西儿去煎什么药?”
“属下本是说煎药这事交给属下来办,可那张太医说这药若是火候掌握不好便会失了药效……”他也是很无奈啊,本想帮忙可别人嫌弃他啊。
当楚北黎见到床上的人儿,脸色通红,嘴上不停地呢喃着:“扶彻……扶彻……”
声音太小,楚北黎听不清,他坐在一旁,侧着身子俯下去想要听得清晰些,却不想呢喃声停止了。
她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看到的是一张宛若刀削一般的侧脸,俊美非凡!近在咫尺!
她的心如小鹿乱撞,脸上泛起丝丝红晕。
这时,楚北黎转头看向她,四目相对,此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他们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动也不动。
站在一旁的桃红羞地转过身去。
“王爷,药煎好了!”焦无言端着药推门而进。
桃红使劲儿给他打眼色,可那呆子好似没看见,径直走了进来。
楚北黎心中略有不快,这焦无言真是会挑时候。
“王爷,张太医吩咐这药得趁热喝,咦?县主原来已经醒啦!这下就不用王爷用嘴喂药了!”焦无言惊喜地说道,他全然不知自己被他们王爷在心里骂了好几遍。
“放下,出去!”
焦无言挠了挠头,觉得他们王爷怎么这脾气发得如此莫名其妙?他讪讪地走了出去。
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来,桃红也识趣地退了出去。
待他们都出去后,楚北黎伸手探了探甄西地额头,道:“好像没有烧了。”
甄西对这突如其来地肌肤接触,似乎也并不抵触,脸上的红晕更深了。
“嗯。”声音细不可闻。
楚北黎轻轻将甄西扶起半躺在床头,端过药来,舀起一勺,吹了吹,放置甄西嘴边。
甄西也是很配合地张开了嘴任由他喂着。
“谢谢,王爷!”喝完药后,甄西柔声道。
楚北黎心中有些奇怪,怎么这丫头昏迷了一夜,倒是变得温柔了。
“西儿,本王要给你看一样东西。”说着便把那两道诏书递给了甄西。
“这,是圣旨吗?”甄西看着那两卷明黄色的卷轴问道。
“可以这么说,你打开看看。”楚北黎脸上挂着宠溺地笑容,看着甄西。
甄西缓缓揭开,当她看到里面的内容后,若有所思,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王爷爱我么?”她一双水汪汪地大眼睛看着楚北黎,似乎在期盼着什么。
“西儿,本王一直是爱你的,很爱,很爱。”或许,八年前,他就爱上了她。
甄西眼中闪过一丝失落,转瞬即逝,他爱的是她啊。
“待你身体好些了,咱们便完婚,可好?”他一早让她成为他的甄夫人之时,便一直在等待一个时机,一个让他父皇亲口赐婚的时机,只是,他没想到,这个时机竟让她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
“嗯。”甄西羞涩地点了点头。
楚北黎心中再次闪过一丝疑惑,这是他的西儿吗?他从未见她如此温柔过,是因为那无奈又荒唐地第一次吗?
一想到这儿,楚北黎便情不自禁地靠近她,近得能感受到彼此地呼吸,他慢慢地、越靠越近,想要再一次亲吻她的朱唇。
而她,似乎也知道他要做什么,缓缓闭着眼,却迟迟未等到他的吻。她再睁眼时,楚北黎已经退了回去。
“你是谁?”楚北黎声音极其冰冷,与刚刚的深情款款截然不同。
“我是你的西儿啊!”甄西一脸委屈地看着楚北黎。
“不,你不是!”如若是他的西儿,见他要去亲她必定会给他一巴掌吧!
“王爷,我如何不是我了?”她朱唇上翘,似有些恼,又似在撒娇。
楚北黎现在有八成的把握,她不是她的西儿,他的西儿从来不是柔情似水的,更不会撒娇!
可是,那一模一样的脸,看起来毫无破绽!
“是本王错了,西儿莫恼。”楚北黎拿起放在床边的玉瓶,道:“西儿,让本王帮你上药,可好?”语气突然变得极其温柔。
甄西这才展颜一笑,点了点头。
楚北黎便扶着她平躺下,手轻轻的拉上她的衣裳,一点一点仔细地擦着,直至将手臂、前身的伤口擦完,他令她侧过身去。
他的手,轻柔地将她的衣裳往下拉,越往下,他的心越是紧张,他怕她不是她的西儿!因为,如若不是,那他的西儿必定是凶多吉少!
他的手有些微微颤抖,直至甄西背上那个火红的太阳图案慢慢显露出来,那太阳,与他八年前看到的一模一样,那般耀眼!
“王爷怎么了?”怎么忽然停下了?
“本王瞧着这些伤,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