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堵住了嘴,皇帝陛下却丝毫不以为忤,弯起的一双桃花眼可以看出,他心情好得不得了。
萧月熹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收回手往后缩了缩,慕云轻便笑眯眯地问:“怎么样?还要不要听我说了?”
“你要说就好好说!”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萧月熹已经不想再跟此人沟通了。
然而慕云轻这次却似乎是铁了心想要坦白。他收起了调笑,坦然道:“瞒了你这么多事,我很抱歉,当初也是不想你心里有那么多负担,所以才让亦洄兄把守月令转交给你的,没想到你察觉到它的不寻常后反而不敢用了。不过那会儿你也没什么危险,我便没太放在心上。直到……”
萧月熹的目光专注又认真,她自己不觉,被她看着的皇帝陛下却不十分好过。他顿了顿,莫名有些不自然地收回了放在萧月熹面上的视线,掩口干咳一声才又道:“直到你在外头出了几次小意外,暗藏在各地的守月最先发现异常递了消息给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我也不敢放你在外头涉险,只好联合亦洄兄把你骗进宫,原本想着我亲自盯着,总不至于出什么状况,却不想,还是嘀咕了他们了。”
他如此坦诚,萧月熹哪里还提得起火气,大抵此人与她天生相克,每次面对他,不管气氛如何剑拔弩张,最后都是这个结果。萧月熹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道:“这些我都在滨州那边听说了,终归你是为了我,我该对你说声谢谢。”
慕云轻笑了:“跟我不必说这个词。”
萧月熹正色道:“这件事先不谈,我在滨州待了这么久,幕后之人有几次行动都明显是心急了,就没露出什么马脚方便你查的?”
慕云轻摇了摇头,神色一片凝重。
真是棘手……萧月熹皱眉思索片刻,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倏地坐起来,然而一阵眩晕感袭来,萧月熹软绵绵地重又歪了下去,被眼疾手快的慕云轻接住。他责备地道:“一惊一乍的做什么?自己的身子没养好就别折腾了,你要做什么?”
萧月熹脸一红,推开他干巴巴道:“我突然想起要给你看一样东西……我回来的时候还带回来个小包裹,里面有几样零零碎碎的东西,放哪里了?”
慕云轻莫名地看着她,想了想才道:“应该是风霜雪收起来了,很急吗?我现在让人去她那儿取?”
萧月熹想了想,摇头道:“算了,她也累了一路了,之前也受了伤,让她休息吧,我明天再跟她要。”顿了顿,她又解释道:“我被抓进匪窝的时候,见过那个幕后之人,他戴着面具,穿得也很严实,他给了我一封信,被我收起来了,我就是想让你看看那封信。”
这件事,萧月熹始终没有告诉慕云轻,底下人也没有穿过相关的消息,所以慕云轻此时还不知道,便疑惑地问道:“什么信?官匪互通往来的信件?”
萧月熹摇头:“不是,是你写给下属的。”
“啊?”慕云轻更加意外了。
“纸用的是帛纸,上面自己也是你的,要不是那人后来自报名号声称自己是藏锋阁主,我险些都要相信他的话了。”
萧月熹说完,慕云轻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他问:“他说他是藏锋阁主?”
萧月熹点头道:“嗯。”
慕云轻凝眉想了一会儿,忽然问道:“等等!那会儿你也就刚到滨州没几天吧?就猜到了?”
“你关注这个做什么?”萧月熹哭笑不得。“我又不傻——我就是想让你看看那封信,顺便想一想,有谁能做到模仿你的笔记模仿得几乎别无二致的。不过现在天色太晚了,你快休息吧。明天早朝肯定消停不了。”
说着,萧月熹往后退了退,给皇帝陛下留了足够的位置,又蜷了蜷身子,猫一样地蜷作一团准备睡觉,哪知皇帝陛下精神百倍地凑过来,巴望着萧月熹道:“我不要!一个多月没见到夫人了,可得好好看看。”
萧月熹:“……”又开始了是吧?她又往后挪了挪,后背抵住墙,冰得她一缩,立刻就被皇帝陛下捞回去裹进被子里。
皇帝陛下不悦地皱起了眉头,责备道:“你躲什么,那边那么凉,受了寒怎么办?”想了想,他又道:“我不逗你了醒了吧?这么晚了,你也该休息了。”
慕云轻枕着自己的胳膊,侧身看着萧月熹,另一只手轻柔地拍着她的肩,仿佛在哄一个婴孩入睡。
萧月熹干巴巴地看着他,然后猝不及防地任其在自己额间落下一吻,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沉缓且轻柔地道:“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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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萧月熹睁开眼,没见到皇帝陛下,床边是风霜雪。
“夫人可算醒了,奴婢叫您好一会儿了。”风霜雪担忧道。“夫人是身体不适吗?”
萧月熹打了个哈欠,心情不甚愉悦地问道:“这么早叫我干嘛啊?”
风霜雪道:“皇上吩咐了,让奴婢务必在辰时叫您起来吃早饭。夫人,早饭已经备好了,您吃完了再睡吧。”
萧月熹生无可恋地起身,上下打量一眼风霜雪,有些嫌弃地撇了撇嘴,又问:“木蓝呢?”没道理她折了一个木蔻,把木蓝也弄丢了啊?
风霜雪顿了顿,才如实答道:“木蓝姑娘……她听说了昨晚木蔻的事,这会儿状态不太好,我就替她来了。”
“……我知道了。”萧月熹叹了口气,匆匆洗漱完坐在饭桌前,看着摆了一桌子的早饭,想起自己在滨州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