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死一样的寂静。萧月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恨不得一鞭子抽死自己。
然而慕云轻已经不打算给她后悔的机会,眨眼间就躺到了她身边。萧月熹一边后悔地想咬断自己的舌头,一边不动声色地又往里挪了挪,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努力忽视背后那道炙热得犹如实质的视线。
这一夜,两人怕是都睡不好了……
翌日朝堂之上,没睡好的皇帝陛下心情格外的好,就连康王谋反一事拔出萝卜带出泥地牵扯出一干弄权朝臣,皇上依旧无比地平易近人,除了康王,其余该被株连九族的官员只改成了流放,仁慈得仿佛又变成了那个一无是处的软弱皇帝。
康王自寻死路的一场叛乱,最终以失败告终,代价是他的小命。
皇上很仁慈,若康王想活,就让他在牢房里好吃好喝地度过余生;若是求死,就赏他一杯痛快些的酒。
生死是全凭康王自主的,可毫无自由的活,与死有什么分别?康王痛快地选择了死路,都不必慕云轻担那弑兄的罪名。
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慕云轻已经下了朝回寝殿处理公务了。彻底坦白以后,慕云轻也就不再可以躲着萧月熹了,甚至还用“反正你伤还未痊愈,查不了旧事,不如在这里帮我磨磨墨打发时间”这样的话,堂而皇之地享受起与萧月熹独处的时光。
萧月熹本也无事可做,总不能整天玩儿六殿下,人家也是要读书习武的。于是乎,她也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了皇上分给她的活,磨墨磨得尽职尽责。
窗外一缕微风拂进来,带起案上的三两纸张,若有若无的一丝龙涎香,钻进萧月熹的鼻孔里。
“嗯?”萧月熹下意识的轻咦出声。
慕云轻正奋笔疾书的手一顿,抬眼看向她,无声询问。
萧月熹为自己无意的打扰而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继而笑道:“没什么,就是觉得奇怪,平日也不见你焚香,怎么身上还会有龙涎香的味道。”
慕云轻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着调侃道:“你是单纯的鼻子灵,还是……”
还是什么?你说清楚点!别这样欲言又止配上浮想联翩的表情!萧月熹觉得,她的脑子自从抽了一回筋让某陛下躺到她的床上以后,就再也不肯听她使唤了。
慕云轻很有分寸,见萧月熹哑火不敢再吭声后,心情愉悦地解释道:“你不喜焚香,所以殿里从来不用那些东西,不过尚衣局洗完我的衣服,都会拿龙涎香熏一熏,闻不惯吗?”
光看眼神,萧月熹就仿佛读懂了他没说出来的那句:“你若闻不惯,以后就不让他们费这个事了。”
萧月熹没接话,继续磨着手里那块墨块。
慕云轻捉住了她那只不肯停歇的手,拿走了墨块柔声道:“好了!够了,不用那么多,当心累着。”
萧月熹不动声色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下意识地低语:“你正常一点……”
哪知慕云轻听了,很是无辜地抬眼看她,浓浓的情意都要从眼眶子里溢出来了:“嗯?我还不够正常吗?”
“……”萧月熹将手往后撤了撤,却没能拉得回来。
他的手掌宽厚,指节分明,是双好看的手,温热有力地攥着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