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风心里先是一惊,继而觉出她话里的古怪,不确定地问道:“……哪,哪里奇怪?”
萧月熹笑眯眯道:“因为这个藏锋阁主跟我想的不是一个人啊。”
乘风挣扎道:“藏锋阁主太神秘了,夫人怎么就认定了哪个人是哪个人不是呢?”
萧月熹看着他,没说话。
倒是一旁蒙着面始终一言不发的风霜雪出声了:“乘风,算了。”
乘风一抖,向她望了过去。风霜雪已经摘下了面巾,露出一张姣好却含着霜气的脸,冷冰冰地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她上前几步,恭敬地冲着萧月熹施了一礼,道:“属下藏锋阁离玉堂堂主风霜雪,参见夫人!”
萧月熹挑了挑眉,还是不发一言。
风霜雪道:“主子没有令我等隐瞒什么,既然夫人猜到了,属下也就不兜圈子了,您猜的不错,我们主子的确是藏锋阁那位神秘的阁主。”
一天之内,两方人都自称跟藏锋阁有关,换个人来,只怕哪个都不会信。
可萧月熹却松了一口气,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早在她得知藏锋阁在调查滨州等地的疫情源头时,她心里就存了个疑。今早被那捂得严丝合缝的白袍子一提,疑心就更重了。
萧月熹隐隐猜到,慕云轻手里或许藏着一个底牌,这两天跟乘风接触,更加证实了这个猜测。这个底牌,很有可能就藏在江湖上,甚至是摆在明面上的江湖帮派。
藏锋阁露头很快,根基又稳,作为底牌的确是一股强大的助力,如果真的掌握在慕云轻手里……
如果是真的,那慕云轻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他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养出这么一股势力的?
不对!萧月熹兀地抬起头,丝毫没打算计较某人的隐瞒似的,突然急声道:“那人说自己是藏锋阁主,究竟是信口胡诌,还是他知道什么内情?你们主子跟其他人说过吗?”
风霜雪的面上露出一丝凝重来,沉声道:“主子不会对外人说的,连您都没来得及透露,怎么可能告诉别人……”
萧月熹:“那底下人呢?”
风霜雪不假思索道:“除了乘风和几个堂主以外,其余的下属都听命于自己的上级,没人知道自己的阁主是谁……为求保险,属下回去就查一下这些人。”
萧月熹点头,顿了顿,又问了句:“你说的堂主,不会还有我的熟人吧?”
她问这话的时候,眼底暗藏着火光,仿佛只要风霜雪说出她想到的那个名字,这火光会化成实质。
“夫人是说平南侯吗。”风霜雪清冷道:“他不是堂主。”
萧月熹松了一口气。
风霜雪又道:“平南侯爷是二阁主,主子的很多决策都要与他商议。”
萧月熹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难以置信地看向她,失声道:“就那个缺心少肺不靠谱的玩意儿?!你们主子是有毛病吗?”
风霜雪地位再高,也不敢这样说自家主子和二阁主。对此,她只能缄默不言,安静地等着萧月熹自己想明白。
萧月熹愣了半天,思绪飘出好远,也没能接受事情还有这种转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