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证不了就忍着!”李然咆哮道。“这药已经算是药效好的了,想给你施针,也等回去了让姓慕的看着你!”
萧月熹嫌弃地将药碗扔一边,这才转头看向李然,似笑非笑道:“那些人对他都是小心翼翼毕恭毕敬的,你倒是不见外。唔……看来你们交情是真不错。阁主、二阁主的位置都有人坐,剩下的是若干堂主……你是堂主之一吗?”
话音还未落,李然就已经顾不上生气了,他一直只知道,姓慕的那个怂货不敢对萧月熹坦白,却不曾想萧月熹本事通天,这样也能知道。他更不知道,某怂货虽然不敢说,但他手底下的人都很有眼色,连犹豫都没有地就选择了“集体叛变”。
事实证明,讨好了萧月熹,远比兢兢业业给慕云轻干活来的轻松。
良久,李然才摆出一副“你知道了啊”的表情,一言难尽道:“我?我什么也不是,地位低,没实权,只配被人指使得团团转。”
这话里话外的牢骚劲儿,一听就知道此人平时被慕云轻欺压得很惨。萧月熹有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正色问道:“你之前说疫症有眉目了?”
提起正事,李然的面色也郑重了不少,他正色道:“还记得那个焚尸人吗?”
萧月熹点头,就听他又道:“腐骨散的方子我知道,腐蚀性虽强,但只是洒在人身上的话也需要时间发作。之所以疫情这样严重,跟内服也有关系。”
萧月熹问:“依据呢?”
李然:“那个脸上不小心沾上脓血的焚尸人,用我配制的药敷了脸之后,不到两个时辰红疹就消了。所以我猜,疫症来势汹汹,其实是因为内服了腐骨散的缘故,毒物直接侵袭人的脏器,药效也就来得快一些。”
这个说法的确有根据,那个焚尸人只是脸上蹭了点脓血,就起了疫症的反应,也说明尸体在焚化前,体内全是毒。
萧月熹有些难以接受,再一开口,嗓音有些嘶哑:“照这么说,毒物侵蚀过的脏器还能修复吗?那些中毒的百姓……不会,不会都没救了吧?”
李然只说:“我再去想想办法。”可到底有什么办法,他想不出,正如萧月熹所忧虑的那样,即使解了毒,已经受损的脏器也未必能修复如初。
一想到这些,李然心中满满的都是焦虑,匆匆探查了一番萧月熹的脉象,心中一边斟酌这给萧月熹的用药,一边又要分神想疫症的事,恨不得多长几个脑子,多长几只手。
萧月熹突然又道:“但是很奇怪啊,投毒的人究竟是如何下毒的?下在哪里了?”
李然道:“乘风也露面了,这些事可以让他们去查。我在疫所待的时间不长,还没什么头绪,不过无外乎就是吃食和水源。疫所不必其他,肯义务帮忙还尽心尽力的毕竟少数,看不过来也情有可原,如今有我们的人插手,查起来会容易得多。”
萧月熹听出他是在安慰,却也没法说破。她也希望是这样,可是藏锋阁明明早就有所行动了,到现在不依旧是一无所获么。
一路快马加鞭感到滨州,又浪费了两天时间,却依旧什么线索都没找出,事态朝着越发复杂的方向行进着,萧月熹不论作为旁观还是作为当事人,都无法扭转形势。
唯一一件好消息,就是找回了监国司正使。可仔细想想,又觉得这算不上是一个好消息。
李然看了她一眼,道:“我先走了,你也少操点心,注意休息。”
萧月熹恹恹地“嗯”了一声算作回应,继续埋头苦思。
李然前脚刚走,送完信的乘风就过来敲了敲门。萧月熹正好有事找他,就带着他到院子里坐了坐——越是这样的时候,她越是不想一个人闷在屋子里,不如出来透透气,心态也能放得豁达些。
不等萧月熹开口,乘风便道:“属下刚才派了些人手赶到西边,兴许能追得上魏大人他们。”
萧月熹:“我正想说这个事呢,不过求人不如求己,我对凌正使多少还是了解的,我想亲自去一趟。”
乘风嘴角微微抽了抽,没抱希望地例行劝说道:“夫……咳!公子您还是顾念一下自己的身子吧,这么折腾下去,属下也很难办了……”
萧月熹没理会他,只是道:“其实看今日这形势,我倒真不觉得我有多了解他了……唉!这都是什么事儿!”
乘风也有心这么感慨一句。他不光要听凭这女人的指示调配,还要负责给她闯得祸善后收尾,处境不可谓不艰苦。
萧月熹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从他眼中读出了几分幽怨的意味,笑道:“行吧!西边就交给你们。我出去一趟,到上次说的那个月图腾看看他们的进展,这样总行了吧?”
话音刚落,萧月熹就敏锐地察觉到乘风的不自然,眉尾一扬,眯起眼睛缓缓开口道:“那个月图腾,不会也跟你们主子有什么关系吧?”
她今天接二连三地得知了太多出人意料的事实,此时就算乘风再点头,萧月熹也不会觉得多意外了。
“……公子,您说的月图腾,是阁中最神秘的部分,名叫‘守月’。属下只知道他们见令牌行事,其余的……您还是亲自问主子比较好,关于守月的事,属下知道的也不多……”
萧月熹从不会刻意为难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下属,她知道火气该冲谁发,只是听得多了,就麻木了,那股火气发不出来,时间久了也就不觉得怎么样了。
其实回想起来,她早就不止一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