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都怪我唐突,确实是事出有因……本应该亲自上门致歉,可是在是不知应该如何开口,反倒……”
向来高傲自负的孟师兄竟然也会有这种欲语还休的神态,还真是让宴心长见识了。
不过宴心既然来了,就没想着让任何人继续追究这件事,也没有相让孟久留下什么杂念。
“孟师兄你别这么说,这件事的始末我都已经知晓了,师兄也都是为我着想才受了叶菁的驱使蛊惑……我这次来就是希望师兄也不要把这件是放在心上。”
她连忙上前宽慰,告知其自己已经知晓了这件事是有人蓄意制造。
这会儿孟久才抬起头来,眼睛里满是感激,可神情还是不自然。
“师妹心胸宽广,到是我多想了……早知那叶菁是这种人,我也该有所警惕才是。”
他顿了顿,决定不能姑息养奸,“师妹放心,这件事我一定如实禀报给师尊,绝不让师妹受委屈。”
宴心虽然感念他对自己的心意,但此时此刻她布的棋局已经开始,如果让这件事继续发酵,不知道贪狼与破军之后会演变成什么样子。
再者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多,对他们的清誉就有了更大的影响,孟久这么说其实是在征求宴心的意见罢了。
“师兄且慢,聿怀一事好不容易才过去,我们不宜再在此时惹出动静了,况且不也什么都没发生么,就不要徒生困扰了。”
孟久在屋里困了自己这么久,对外界的新时事件恐怕所知甚少,宴心便耐着性子与他分析。
“现在师尊为了两门之间的嫌隙已经费了太多心思,若接二连三的有事件冲突,势必也会影响到破军山以后在江湖上的声望……”
“说的也是。”
孟久点头,平时最有想法的他一下没了主意,全都靠着询问试探宴心的态度。
“师兄,这件事本就是我和叶菁两个人的恩怨,不宜在牵扯更多的人了,此番你为我受累,宴心感激不尽,但孟师兄也要照顾好自己、摒弃杂念才是。”
宴心继续宽慰他,想让孟久彻底忘记这件事的同时,也是希望孟久能就此放下对自己的执著。
“坦白说,若不是我对师妹早有妄念,也不至于这么容易着道,这都怪我……可情难自抑,在我初见宴心师妹的时候,就觉得你太过与众不同了,日渐接触下来,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心……”
孟久的这番话上一世时柳宴心也曾听过,但她当时没有好好的制止,只是不予理会,才让事情愈演愈烈,最后以相看两厌的身份收场,这也是她上一世后一直悔恨的事情。
而这一世又有了一次这样的机会,她一定要表达清楚,让孟久也能明晰自己的想法,以孟久的才智,能做更多更有意义的事。
“自入门起师兄就待我与旁人不同,宴心不傻,能看出其中门道,但迟迟不愿回应是怕我和师兄之间不能恢复如常。其实不管是顾大哥还是师兄你,宴心对待你们都是一样的,你们待我很好,我也就待你们好,仅此而已。”
宴心一股脑的把这些话说完后,紧张的看着孟久的神情,他是明理之人,也是正义之士,宴心相信他也能够明白,也能够去找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
“其实,我早就知道。师妹恐怕是心中已寻得良配了,那师兄也祝愿师妹之后一切顺遂。我们……还像以前一样。”
孟久一副早已经明了的模样,宴心若是真的对她有所好感,也不至于到目前都相敬如宾。
气氛渐渐恢复沉寂,宴心恰如十分的调转了话题,指了指桌上那副未完成的画像道:“三日后我就要与同届弟子出门历练,这幅画就当是师兄送我的践行之礼吧。”
如若孟久留下这幅画,势必引人注目,宴心这么做也是为了让他更快放下罢了。
“也好……”
孟久语气里有些许惋惜之情,可宴心也没有在意就要马上离开这尴尬的地方,可走至门前却被孟久叫住。
“宴心!”
她不敢回头,只是停下了步子,等着他的下文。
孟久也犹豫了,带着忐忑低声问道:“若是初遇时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会不会……会不会考虑我?”
如果只有他们两个人么?
没有秦玄琅、没有罗云溪、没有顾白修,也没有那样的血雨家仇和身世巨变。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也就不会有今天这个努力隐忍,让孟久觉得眼前一亮的自己了吧。
“那样的话,师兄一定不会喜欢我的。”
宴心这话说的肯定,话音落下人已经踏出了门外。
孟久是何表情宴心不知,但他一定心里也不好受。
十一月的寒风里,宴心穿的不算少,可她依旧感觉风能透过她的领子灌进去,一时手心都发凉。
还没等宴心从愧疚中走出来,山下那文书揭榜处就又开始热闹起来,从远处看都能发现那儿密密麻麻聚集了不少人。
中心处有好几个女子在一起争抢着什么,另外还有一群旁观的人在呐喊,就差摆上台子前来下注了。
好奇心的驱使下,宴心施展轻功往山下去,却发现了人群中央那一袭白衣的顾白修。
他总是在人群里最显眼的那一个,虽不好说什么鹤立鸡群之类有辱师门的话,那他绝对配得上那一句立如芝兰玉树。
那清冷的发亮的玉箫别在他的腰际,更加拉长了他的腿长,他不做任何表情且缄默不语的时候反而是最好看的。
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