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眷们一股脑的涌了进来,看着这样的景象后,不自觉露出笑意的大有人在,她们都忍不住的好奇张遗究竟会怎么处理这一桩破事。
“宁不屈!你在干什么!”
张遗看不下去了,立即上前厉声质问,宴心能够明显的看出他的脸都气歪了。
而这些人突然的出现,打乱了宁不屈的审问,他心里也有些纳闷,特别是方才完颜旧景的话。
“州牧大人看不出来么,当然是追查阿善部的奸细了。”宁不屈指着孙晗姜,看来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中计了。
见宁不屈拒不认错还在逞强,张遗一把扯过了他,目光如炬,语气冷到极点:“追查奸细?我的新夫人就是你追查到的奸细么?”
宁不屈不想和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争论,一下挣脱开了他,将他的府兵都叫了进来。
“什么新夫人,她分明就是奸细!我追了她一路,亲眼看到她跑进了这里,为的就是和柳宴心会面!这些人怕都是障眼法,一个都不许离开!”
那些女眷都还没有表示出不悦,张遗就率先制止了他的唐突。
他是州牧,就算有再多的私人恩怨也要保持自己的理智。在这里的女人们非富即贵,这样一来不就是把澜州城所有的商户贵人都得罪了个遍么!
“放肆,我看你是平南王之子才没有治你得罪,你竟然还在这里信口开河!说!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同样的,他也不能接受自己脑袋上的这顶乌纱帽变色。
“大人,小女真的是清白之身,您要相信我啊。”
孙晗姜这会儿已经被婢女扶了起来,并且盖上了衣服,可这婢女也并不是从自己家带出来的。
完颜旧景适时的上前来询问情况,也是给了诸位女眷一个寻求真相的契机。
“孙家女郎,旧景肯定是相信你的,知道你定然不是与旁人通奸的人,可是谁又能证实你的清白呢?你的贴身婢女又去哪儿了?又为何会和世子在这里?”
看她这迫切的模样,完全就像是一个受害者,旁人在她的宴会上私通,搅乱了风气不说,更重要的是还打碎了先帝御赐之物!可她还要摆出主人家的风范帮助所有人排除万难,果真是分得清轻重缓急,能挑得起是非大梁。
“我……我的婢女说肚子疼……之后就没再回来了,我也是被星月带进了这个房间换衣服……突然宁少爷就冲了进来。”
孙晗姜忍不住的害怕,说出的话自己都不相信。但她也没有办法,这就是事实,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一些什么。
宴心看着她的无助和慌乱,但却不能阻止,她当然知道这一切都是陷阱,可她若是出来说明真相,不就是自己证明了她和完颜旧景已经达成共识了吗?
“这……这未免也太巧了么,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啊。”
完颜旧景咬着自己的嘴唇,怎么也拿不定注意。
不过,这倒是给了旁人可乘之机。
“呵,什么清白之身,早就听说她在和张大人定亲之前就心有所属了,久久不肯同意。原来就是世子啊,难怪会朝秦暮楚了。”
“哼,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勾三搭四,我看她就是个狐狸精,借着宴会和情郎私会!”
“现在私会被撞破了,就搞这一出捉拿细作的大戏,张大人还真是可怜,万一被传扬出去恐怕面子难保啊。”
这些女眷们七嘴八舌,完全不顾三个当事人就站在眼前,落井下石的本事叫人叹为观止。
“我看你就是这次事情的主谋!故意引我来这里设局陷害我!”
宁不屈终于反应了过来,知道自己被人下了套,可他就算气氛也得想想怎么指认宴心!
完颜旧景看他态度恶劣,便也来了怒火,不由反问:“就算你们没有私会,那打碎了先帝御赐的花瓶总是真的吧,你们不只是先帝不敬,更是不把我阿善部放在眼里!”
“放屁!先帝的花瓶怎么会随随便便摆放在这里,你蒙谁呢!”
这样的陷害,宁不屈肯定是不愿意认下的,不管怎么样他今天都要脱身,不然也不知道完颜旧景和柳宴心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扣住自己!
但既然是算计,那完颜旧景又怎么可能会毫无准备呢。
“你自己看看,这花瓶地底下是不是有先帝的亲笔题名!”
星月第一个上前去捡起碎片,找到了先帝亲笔题字的那一块,放到了众人眼前,以证明完颜旧景的话属实。
“这分明就是先帝的笔记啊,遭了遭了,这可怎么办呢!”
“就是啊,先帝的花瓶竟然还沾染了这种丑事……”
宴心明白了完颜究旧景为什么要选这样的地方,举办这样可有可无的宴会了,若是没有这群“长舌妇”,这戏可就演不下去了。
果然完颜旧景接着那些女眷们的话,一下就改变了自己的态度。
“这件事往大了说是损毁两国邦交,往小了说是私通被缉,孰轻孰重还请世子深思熟虑!若是您不在这给我们一个交代,就跟我去陛下面前认罪吧!”
她一下就变成了一心维护两国邦交的阿善部使者,势必要与准备撕裂同盟的人对抗到底。
宁不屈咬牙切齿,目光一下锁在了柳宴心的身上,暴跳如雷:“柳宴心!分明是你把马车停在门口引我进来的!”
“荒谬,这些贵女们的马车都在后门口,你怎么会偏偏只看到了柳女郎的马车?若不是私通,你又如何解释你们两的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