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这一刻,她却因此对眼前的项南星生出了多余而盲目的信心。原本那私心还在犹豫着是否要给点提示,但这时心中的天平已经完全偏向了主持人代表的公正这边。
“那么,时间也紧迫,只能请你尽快进入别墅中,开启游戏。当你与被困者都逃离后便视为游戏获胜,到时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保护你们。但需要注意的是,如果只有你们其中一人逃出,游戏将被视为继续进行,在这种情况下我不会保护你们——而且与之相对的,因为按照规则杀人魔必须确保两人都被控制住后才能动手杀人,为了避免游戏会无限地进行下去,当只有一方逃出而另一方被控制住时,我会逼迫逃出的人重新进入会场。”
“没有提示?”
“没有能说的东西了。”
她补充完了最后的一点规则,犹豫了一下,接着便深深地对着项南星鞠了一躬。
“加油了,我希望你能获胜。”她说,“这是我个人的愿望。”
项南星笑了笑,对着她自信地竖起了大拇指。他转过头看向别墅,那敞开的大门犹如野兽的巨口,里头是一整片未知的黑暗。项南星深吸一口气,迈开脚步,直截了当地冲了进去!
“所以当时耍什么帅啊!”他在心里破口大骂。碍于隐秘行动的限制,他甚至不敢把这种懊丧的情绪诉诸于口,只能憋在心里不断咆哮着,简直都要憋坏了。
此时项南星已经上了三楼,面对着一条长长的走廊和两侧紧闭着的几扇房门。和一楼二楼不同,这几扇门都关得紧紧的,项南星试着扭了扭离他最近的一扇门,竟然还是锁上的。
当然,这个别墅里的房门也是木制的,所以要想进入并不算难。尽管门锁是金属的,还因为生锈的缘故彻底锁死了,就算原版钥匙来了也未必打得开,但这门板只是薄薄的一层,又经过了好几年的腐朽,早已经变得脆弱不堪。项南星估计自己用力点一脚就能把它踹出个洞来,还不会太费力。
但问题是,这样毫无疑问会发出很大的声响。到时恐怕要救的人还没找到,却把沈灵霜口中的杀人魔给引出来了。
“说起来,杀人魔呢?”
项南星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然后立刻又痛骂起自己的迟钝来。他早该想到这个的!比起毫无目标地在别墅里静悄悄的搜索,他本应该换个角度,站在其他玩家的位置上思考,唯有这样才能把握住整个游戏的发展脉络。
梁京墨曾经跟他说过类似的话,可是一遇到这种实战的时候,他竟然完全忘掉了。
“既然是游戏,那么规则对于参加的每个玩家来说都是公开的……至少也是部分公开。”他思索道,“那个沈灵霜说了,一旦我以救援者的身份入局,我也会成为杀人魔的目标之一,也就是说,‘杀人魔’至少知道游戏里有‘救援者’这个角色。所以比起如何杀人,他首要的任务应该是确保被困的人不会被救援者救走,否则直接就等于游戏失败了。”
“当然,他还有另外一个选择,那就是先下手为强,干掉被困者,这样的话救援者永远也不可能成功,而他则可以在别墅里展开一场单方面的追杀了。但……这种情况不太可能。‘被困者’有可能指被杀人魔控制的人质,也有可能是被机关之类的东西困在某个地方的人,这栋别墅不算太大,如果是后者的话,救援者到位前的时间也足够杀人魔找出他并干掉了,游戏不可能设置成让人无望获胜的状态。所以杀人魔应该也有限制,比如说……在对方两人见到面或聚集在一起前不能杀人之类的……唔,这样的话,被困者应该不受他控制才对。”
项南星一边想着,手上的工夫也没闲着。他还是老样子沿着墙根走,但却在每扇门前都试探着推一推,看看能不能打开。这里头也确实有几扇是没锁的,然而里头都是书房卧室什么的,却也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最理想的做法当然是在‘救援者’到位前抢先一步找到被困的人,然后躲起来守株待兔,等待救援者上门受死,但这种需要达成前提条件,本身就有运气的成分,一旦真遇上了我也只能提高警惕随时准备开溜而已。先不考虑。”项南星想着,“如果我是杀人魔并且还没找到人的话,有两种策略可以选,一个还是守着,不过地点换成了门口,毕竟只要挡住不让人出去就不算失败了,不过这种别墅多半都有后门之类的,再不济还可以上二楼直接往外跳,所以挡门说到底只赌对方没有想到这一层。另一种策略就是主动出击,积极探索,在继续搜找被困者的同时主动寻找救援者。在这种情况下最好找一个视野足够开阔的地方,最好还是监控室什么的,万一设备还能用,一口气就可以掌控全局……”
他正想着,一边推开了走廊右侧的最后一扇门。迎面看到的却是一侧十几个亮着的小电视屏幕和一整个仪表盘似的东西,那排列就像小区物业的监控室。一个瘦高的黑色身影立在墙角的阴影里,一时之间看不清楚。
项南星心里大叫不妙,一个转身就要往外逃。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天旋地转袭来,脚下的地板忽然像是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