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对方敏锐地察觉到了梁京墨一瞬间的松懈:“我看到你好像心情放松了一点?”
“你是得了看到什么就非得说出来否则不舒服的病吗?”
梁京墨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与此同时他的手稍稍放松了一点,手提箱原本几乎藏在了身后,此时露出了大半。可见他刚才对于对方那过度的戒备心已经削弱了一些。
而对面这个洞察力惊人的家伙也注意到了这个小小的变化。
“你的判断没错,我确实是个看到什么就得说什么的讨厌鬼,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却不是归我负责。和那个人打交道,恐怕你会更头痛,说不定到时候还会想念我呢。”他笑了笑,率先迈开了脚步,“遗憾的是,我现在就要去办其他的事情了。这是真的。”
“别说笑了,我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去想念一个名字都不肯说的人。”梁京墨撇撇嘴。他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然而对方却只是笑了笑,再次无视了这个要求。
一步,两步,他和梁京墨的距离渐渐缩短了。尽管心里已经有了预判,知道主持人绝不可能出手抢夺玩家的物品,但此时伴随着对方靠近的脚步,梁京墨的心跳还是不受控制地加快了一点。他努力不让这情绪在脸上和身体上表现出来,然而对方走到距离他只有两步而停住的那一刻,他还是难以抑制地让眉头跳动了一下。
“这次是假的。”对方微笑着评价道,“眉头挑动的角度大了点,之前面部肌肉也有点多余的收缩,不过这部分肌肉不完全受控制,也不能怪你。”
他双手抱胸平视着梁京墨:“从没遇到这样的人,竟然反过来拿我当表演课的评委用?”
这话说得像是抱怨,然而语气中却像是“有趣”的味道更多。梁京墨也笑了笑,耸耸肩答道:“毕竟难得遇上一个。老实说,你的这种压迫力在我遇到过的人里算是名列前茅了,可是其他人都不会给我这样一个实验的机会呢。”
“仅仅只能算是‘名列前茅’,你的见识真是不少。”
这个不具名的主持人冷笑一声:“你故意让我走近了,借着这种紧张感让自己生理上产生不可抑制的变化,然后实验本身理性对身体表征的控制能力……这个魄力真是让我佩服。老实说,就这一点来说,我还蛮喜欢你的。”
“不敢当。”梁京墨歪着嘴笑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提起箱子,竟然主动迈开脚步,想要穿过对方继续往前走去。
这是否又是另外一次压力下的“实验”呢?他没有说,对方也不打算开口说破,两人之间似乎形成了一种奇妙的默契,就这样放任事情发生了。
然而就在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梁京墨听到耳边传来的轻声低语。
“但这种把戏,面对前方等着的那个人时就别玩了……”
他瞬间会意,脚步也随之稍稍一顿。这短短的停滞正好让他把对方剩下的话听完。
“只有双方都可能看清对方的时候,这种‘实验’才有它存在的价值,但对于你来说,是没法看清那个人的。”
他微微侧过头,正好对上了那双有如利刃般的眼睛。
“那简直不是人,是一块铁。”
说完了这句,这个始终不肯自报姓名的主持人迈开脚步,继续向前。而梁京墨也只是笑了笑,提起箱子不停步地向前走去。这提示似乎很好,只是在真实见面之前一点意义也没有。听了这句话,再回想起秋半夏之前的态度,梁京墨此时对自己即将遭遇的一切充满期待。
他费力地提着箱子走着。越来越近了,他知道。随着周围植株的一些变化,他大概猜到自己距离这次的目的地已经不远。终于,在拐过一处转角后,随着最后一棵大树从视野的中心处移开,他看见了自己接下去要待的地方。
那是在一片树林中突兀地立着的,一座单层的木屋子。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