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可以说是西凤的黑暗面,但真相是,西凤一向如此。”姜乐公主说,“所谓改制,只是为了在国际社会上取得最基本的政治认同而演出的一场戏。这个小国之所以能够在历史上一路存活下来,靠的就是民族根源里的一股‘狼性’。现在狼被迫收敛了爪牙,穿上西装,戴上领带,可是为了找到群体里最嗜血的头狼,它们转过头发明了残酷的游戏选拔制度,用来选出最适合带领他们的那只头狼。”
“所以你不用担心‘窃国战’在西凤民间的号召力,这是有历史基础的。只要我能够坐到那个位置上,宣布重启这样一项仪式,底下的人肯定会全力支持。因为越是混乱,他们越需要头狼,这是刻在民族骨子里的基因。”她淡淡地下了结论。
梁京墨却捕捉到了话里的信息。他微微变色“原来你是想回国争位?”
这一刻,姜乐公主淡定的脸上也不觉闪过了一丝异样的神色,像是自觉失言。
“最坏的结果就是这样。如果实在无人主持了,那我作为皇室成员,就必须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她说,“当然我更希望一切都是自己虚惊一场,皇室还在,有人可以站出来引领这一切,但这些真相到底如何,要我回国后才能知道。在这个过程中希望你们能贡献出自己的力量,能帮上越多,我距离目标也就会越进一步。”
她轻叹一声,语气中带上了几分似有若无的威胁“如果不能顺利合作的话,那我也只好采取另外一个方案,优先确保自己的安全再说。”
她的这话没有明说,可是里面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不能为我所用的人才就是威胁,会危及到自己的安全,因此她显然会先下手为强,在对方真正成为心腹大患之前出手剿灭。
“就像对待那个警察一样,是吧?”梁京墨半开玩笑地答道。
他指的当然是那个同样胜出游戏,却没有出现在船上的刑警队长郎安邦。从对方的表态中他不难猜到那个警察的下场,因此也无需期待对方真的做出应答。然而在这一瞬间,一个意料之外的情况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忽然发现,那个一直站在公主身边默不作声的侍女因为这句话身子猛地一震。她原本苍白的脸色仿佛又少了几分血色,简直白得骇人。而后她的目光狠狠扫向这边,那一眼里明显带着几分仇恨和怨念,之后才缓缓偏过脸去,像是努力将震荡的心情控制住了。
梁京墨被她这一眼看得微微吃了一惊,心想这里头就算有什么事也不是我干的,你有怨恨该直接对着你的主子吧。但转念一想,真正奇怪的应该是这股怨念本身。这份突如其来的敌意是伴随着梁京墨的一句话爆发的,简直来得莫名其妙。
难道说,这个侍女跟郎安邦又有什么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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