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炎蹑手蹑脚,在荒原上四处张望,见天色已亮,也没有人发现这里的动静,于是重新回到自己的安乐窝,让启吟主掌身躯。
“我也困顿眠红帐去了,你自己调教这傻乎乎的地灵吧。”
启吟仿佛看得到他摇头晃脑,信口邪诗一句便昏沉睡去,想来是打算保留那股念力,以待后用。
他不免摇摇头,不去理睬这个不正经的红炎。
却是低头捏起那颗悬在胸前的地灵珠,对他说,“接下来就委屈你陪我游荡大陆了。”
地灵不管他温声细语,只觉得他面目可憎,以为这厮又羞辱他,然而恼怒归恼怒,他却没有办法反抗。
他怒哼一声,“我次次对你手下留情,还望阁下高抬贵手,早些放了我。”
启吟被他逗乐,知道他故意称呼自己为阁下,实在是因为怒火中烧,又在自己的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才说出这番话。
“不必担心,我是天底下一等一守信用的好孩子,你看我年方十四就把你擒拿下来,晋阶神兽通指日可待,一定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他劫难过后轻松万分,于是笑眯眯说道,“我也是为你好啊,如果你两手空空有辱使命,恐怕你的君主要迁怒于你。”
地灵又是一声冷哼,不想和这个少年继续纠缠,却又玩,只觉得圆润珠面都生出鸡皮疙瘩,给他一阵恶心。
启吟却是有些惊讶的说,“麻麻赖赖的,待我盘上一盘,你就圆润多了。”
地灵闻言连忙求饶,引得启吟一阵欢笑,回荡在陌陌荒原上。
……
一人一珠走了大半天,终于离开那片在他们争斗下满目疮痍的地方,渐渐近了人烟。
启吟垫脚张望,遥望远处山丘后面飘起的袅袅人烟,不由得心中大喜。
“四天没见过活人,我倒是有些闷了。”
这大半天里没了马匹,红炎也睡觉去了,而地灵又沉默不言仍在气愤中,只能倚仗自己的脚力行走几十里地,他已经筋疲力竭,嗓子直冒烟火。
说来这五年,和他说话最多的除了许人新,便是红炎和地灵了。
“来,地灵兄,你飞去前面帮我讨碗水喝,不然我就要渴死在这里了。”
地灵被缚,又要听他唠叨,而地灵何时吃过这种亏,闻言不由得大怒,对他破口大骂。
启吟悻悻道,“险些忘了你只是颗会发火的珠子,等晚上找到落脚处歇息了,我帮你盘空怒火,向你赔罪。”
地灵知道这厮不在学堂也不在军列,开始话痨起来,于是不与他做口舌之争,果断闭嘴,养神去了。
可惜他不知道的事,启吟没有武师傅,所以不曾学过功法,即便全身心投入修炼,也难以达到重生境界。
而启吟又陷入无聊的境地,寻常时候骑着马,他还有闲情翻一翻那本正音谱,而目前无奈只好迈开脚步,向那处炊烟升起处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