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长的手指,又细又长,关节并不突兀,指甲的弧度就像是弯弯的月牙儿,素净得没有修饰的指甲带着浅浅的粉红,只是纤细的手指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肉,甚至称得上是瘦骨嶙峋了,手指纤细得让人见了都觉得可怕。
“羽暮公主,我家公主此时正在溧阳侯府前,公主院子阴森我们,是我们的荣幸,只是,即玉也要提醒公主,此次一去,羽暮公主就算是彻底的与过去画上了句号,更是与溧阳侯府的人与事都一刀斩断了,可以说是斩断过往了,公主当真不会后悔?”即玉直视羽暮,有些话必须说在前头,一旦选择了离开,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即玉不曾了解过羽暮公主,那素白的纸笺上的寥寥数语,怎能从那字眼间就能看透一个人的性子,更何况,这羽暮公主从小在深宫中的尔虞我诈和世态炎凉中长大,她也绝不是干净得犹如圣洁的白莲一样的纯净。
“即玉姑娘,虽然羽暮的性子绵软,但是羽暮也知道好歹,溧阳侯府的人压根儿就没有将本公主放在眼里,本公主还巴巴的留在这样一个无情无义、无尊无卑的侯府做甚?罕都之大,宫中的人容不下我,溧阳侯府是待不下去的,本公主想要彻底的活成自己,除了清月台,恐怕已经是无处可去了吧!”羽暮眼中荒凉一片,目光所到之处,皆是凄凉之色。
虽然羽暮的性子绵软,那是从小就养成了的,已经改变不了了,但是安和公主那样决绝有风骨的女子,怎么可能生出一个糯米团子,软乎乎的,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有想法的大活人了。
“好,羽暮公主能这样想,那就是最好不过了,公主,您看看有什么需要收拾的没有,我们抓紧时间离开吧,我家公主还在府门前儿等着呢!”即玉柔声说,虽然她觉得这屋子里没有任何东西是值得带走的,但是她不是羽暮公主,不能随意的做了决定。
羽暮幻视了周围一眼,自嘲的笑笑,这屋子里,有什么东西值得带走呢,一堆烂木头和几件已经过季的衣裳,要带到哪里去呢。
“不用了,这个屋子里没有半分本公主的东西,更何况,这一堆破烂儿,本公主还看不上,它溧阳侯府的便宜,本公主就不占了,只是,虽然羽暮不得父皇的宠爱,但是好歹也是嫡长公主,当年出嫁的时候,皇家的脸面还是不能不顾的,这溧阳侯府里,本公主的东西,即使本公主不屑,也决不能便宜了溧阳侯府。”羽暮的语气硬气了起来。
一个被欺负惨了,压迫久了的人,一旦爆发了,那就是泄闸的洪水,无论是荒原,还是良田,一瞬之间,就会席卷整个地域。
而现在的羽暮,就是那决堤的肆意横行肆虐的洪水,终将会将整个溧阳的人席卷得彻底的没有生气和摧残的后悔来到这一个世界。
“那好,羽暮公主,我们现在就快离开吧,我家公主在侯府外肯定已经把溧阳侯府的人虐的死去活来了,哼,我家公主那战斗力,溧阳侯府的人肯定是无法招架的,而且还有乔四公子呢,溧阳侯府的人一定是落花流水、哭爹喊娘了!”灵大笑,她脑海里全是溧阳侯府的人跪地求饶的画面,想想都觉得痛快,谁让溧阳侯府的人那么的令人讨厌呢。
灵年纪小,性子不沉稳,说话做事都随着自己的心性,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看她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就能知道她心里想了些什么,恐怕恨不得将溧阳侯府的人抓过来抽筋剔骨,这样才能消了她的心头之恨。
“灵,闭嘴!”
“让羽暮公主见笑了,灵性子单纯,说话从不经过大脑,这丫头,总是闹出些让人哭笑不得的笑话。”即玉解释说,警告的瞪了灵一眼,示意灵闭嘴。
然而,灵的性子也算是独一无二了,能看懂即玉的眼神,七月就不会那么的不放心她了,每次交给灵的事情,七月都担心不已哪,就怕灵去做事儿的时候,将自己给搭进去了,所以,七月每次出门儿,只要不是那种严肃正式的场合都会带着灵,将即玉留在清月台处理琐事。
“即玉姑姑,我又没有说错,咱们进府的时候,溧阳侯府那老毒妇还差点儿被咱们公主给气得晕倒了,不过,怎么就差点儿了呢,这老天爷真是不长眼,这样的人,压根儿就不该活着,直接摔死了,岂不是为民除害了。”灵秃噜秃噜的就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即玉听了,都忍不住扶额,心下生出几分悔意,自己这是自讨苦吃啊,压根儿就不应该带着这一个小丫头,就这小丫头那护犊子的样子,还牙尖嘴利的,留在外面,说不定还能帮公主狠狠的骂上一顿溧阳侯府的人,派上些用场。
“灵姑娘这样真性情的人才好呢,若是人人都心机深沉,那该活得多累啊,依本公主看,灵姑娘是一个有福的,万事随心,过得那该是恣意潇洒啊,本公主羡慕这样的日子,还得不到呢,即玉姑娘也别拘着灵姑娘了,这般美好的年纪,就该活得痛快精彩。”羽暮眼中闪过羡慕的光芒,她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