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巾帼组成敢死队
夜已深,偶尔有灯光闪烁。
今晚是农历十六,俗语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这是中国语言的一种特殊的修辞方式,叫互文。不是说“十五的月亮比十六圆”,也不是说“十六的月亮比十五圆”,而是说“十五的月亮与十六的月亮都圆”的意思。
扈三娘等骑着马大摇大摆,一路上非常顺利,很快就到了“军马厩”。胡窅娘上前拍着大门,半晌儿,从门房走出一个睡眼惺松的军官,骂骂咧咧地说:“三更半夜的,睡得正香呢,瞎敲什么门!——谁呀?”
“周胖子,我是胡窅娘!”胡窅娘大声喊,“林教头让我把钉完掌的马送过来!”
“林教头这个王八犊子,他去赌了,折腾老子!——马拴在外面的桩子上吧。”周胖子不开大门,将大门上的小门开个缝说。
“这可是十匹战马,跑了是你负责,还是我负责?”
“什么战马不上战马的,也不打仗,都是杀了吃肉的货。”
周胖子虽然这么说,还是将大门打开。林四娘冲过来,一下子将他制服,捆上嘴里塞了一枚核桃。几百匹战马的马厩,连军官带兵,外加喂马的不到20人,没有一个人能打仗的。不一会儿,全都被捆了起来。
林四娘守着大门,胡窅娘领着扈三娘来到“宝马厩”,十几匹马都不错。扈三娘在梁山时,跟地兽星紫髯伯皇甫端学过相马,也有个半仙之体,很快挑了三匹好马。一匹雪白、一匹枣红、一匹炭黑……
扈三娘骑上白马,胡窅娘骑上黑马,往外就走。
林四娘跑过来,急道:“卫都监带领一哨人马赶来,怎么办?”
“他来得正好!”扈三娘冷笑一声,“上马!——我正要会会他。”
卫鹏算是有点责任心的,到处寻找扈三娘,急切地想抓住她,立个大功。他领着副将都宝及百十名官兵,守在大门外。
大门开了,扈三娘一马当先冲了出来,勒住马首。三位女将“人”字排开,威风凛凛。卫鹏和都宝一见是三个女人都乐了。
“你们哪个是扈三娘,快快下马投降!”卫鹏大声喝道,坐下黄彪马也长嘶一声。这马见扈三娘和林四娘长得差不多,一时没认出来哪一个是主人。
“扈三娘的名号,也是你叫的吗?”扈三娘一指林四娘,“——她是武德妃,还不下马跪下!”
“哈哈哈……”卫鹏大笑,“若是以前,我自然下跪;如今,她是反贼,人人可以诛之。”
都宝大叫道:“卫都监,少和这娘们废话,看末将为你把她擒来!”
卫鹏道:“都将军小心,扈三娘还是有点功夫的。”
“什么狗屁功夫,都是跟她师娘学的。”
都宝轮起金银棒,拍马过来,直取林四娘。扈三娘拍马冲过来,将其拦住,双刀一棍战在一处。都宝自觉武功高强,根本没把对方放在眼里。扈三娘下狠心,要给卫鹏点颜色看一看,就拿都宝出气。
两人战不到十个回合,扈三娘手起刀落,一下子将都宝的脑袋给削掉了,一腔子血蹿了出去。那头飞出好远,滚在黄彪马跟前,那马一蹄子将头踢飞。卫鹏大吃一惊,还是硬着头皮往前冲。
林四娘和胡窅娘双双从斜刺里杀出,与卫鹏战在一处。三人战了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负。卫鹏的武功还是比都宝强多了,一杆银枪出神入化,两位女将难占便宜。
扈三娘想冲过去,转念一想,大可不必。将左手双指捏住下唇,吹起了口哨。黄彪马听见了口哨,认清了主人。使劲地尥起蹶子,将卫鹏颠得胃里的东西往上涌,一时手忙脚乱,战斗力大减。被林四娘挑了一刀,差点落马;胡窅娘赶来,一锤砸在头上,哈密瓜似地碎了,还是白瓤的。
那些兵们,见两位主将眨眼之间没了命,拼命地跑。三人并不追,在马上大笑。扈三娘换上了黄彪马,三人策马扬鞭,不多时就回到了铁匠铺。
楚留香见她们回来大喜,还真的给自己弄了匹白马,乐得车也不坐了,骑上了白马。胡窅娘和林四娘将值钱的东西装到车上,余者弃之。四女骑着马,徐伯赶着车,向北门驶来。
今夜守北门的将领叫刘迁,是个都侯。这刘都侯嗜赌如命,此时两眼通红,正跟几个下级军官在一间屋里推牌九呢。
“报——”一个守门的下级军官跑进来。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刘迁得了副好牌——一对天牌。他们玩的是“一揭两瞪眼”,只要不出“皇上”,他绝对赢了。
“好像是扈三娘来了!”
刘迁将牌一扣,说:“走,抓了她,会发大财的!——几个人?”
“四匹马,四员将,一对大锤,四把刀……”
“别说了,放行!远远地送瘟神。把大门关好,只须出,不许进!——接着玩。”
扈三娘他们顺推利地出了大门。行了四五里路,来到一片林中,停了下来。
“咱们走得太急了!以后干什么都得花钱,应该到府库中弄些银子来。——你们谁熟悉银库在哪里?”扈三娘问。
“我知道,离府衙不远。”胡窅娘一边说,一边在地上画图。
“留香,你跟徐伯就在这里呆着,哪都别去。我们三个弄点银子,马上就回来。”扈三娘命令说。
“别的,你们打仗那么过瘾,老让我守铺,多没意思呀?!——三娘,让我也去吧。”楚留香请求说。
“你呀,就在这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