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房东踱着方步,从大门口走了过来。“你们是租房子的吧?”他问我们。他的海岛普通话基本上只能让我们猜。我们点头说是的。
房东四十多岁,他让我们叫他老陈。透过老陈脸上那一条条刀刻般的皱纹,仍然可以感觉出他曾有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形,自然可以想象出他年轻时应该是个海岛英俊好儿郎。老陈向我们介绍说前些年岛城大开发,农田征收了。没了田种,就靠出租这幢老房子过日子。
我问:“你老婆孩子呢?”
他嘿嘿一笑说:“我还年轻呢!”
我明白了他是个老单身,便开玩笑地说:“这么大房子你一个人住着不寂寞?”
他听懂了我的意思,搓着一双又大又黑的手,说“不寂不寂,我们这里来了好多漂亮的妹子。”他的声音还算爽朗,虽然眼里有些浑浊,但嘴角浮出的那缕诡异的笑容还是生动。
没有臆想中的讨价还价,我与邹健合租了那间房。
房间不是很大,两张木床和一张小书桌就已占据了房间的大部分。楼板上挂着一只掉了油漆的铁吊扇,一看就是二手货。我拧了拧墙上的开关,足足过了一分钟之久,电机才吱吱呀呀宛如一头老牛拉着一辆破车在山道上悠悠而行。
我与邹健简单地收拾了房间,然后,去外面买了些日用品,算是顺利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