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求的东西都太难。
望海,承载了他们三个太多的心血,也许,事情还是有转机的,现实也未必总是那般残酷。
“思霓,叫安城进来。”
“好。”
季思霓是望海的老板不错,可在关键决策上,她都是听薄冰的。薄冰就像她的一根定心骨,她以为已经没问题的,每每再问一遍薄冰,总是会有意外的收获。所以,季思霓是信任薄冰的任何决定。
安城来后,他们三个坐在沙发上,各有心思,都盯着面前冒着热气的咖啡走神,办公室一下子变得安静极了。
“安城,你不想望海就这样结束,是吧?”
终归是薄冰率先打破了僵局。薄冰细想了一下,思霓是要回l市的,因为季家、林垣都在那。一年前,是思霓为了自己来到山城,她用手里的钱盘下了这家濒临关闭的酒吧。季家那两位并没有断了给思霓的钱,但薄冰知道思霓要强的个性,既然说了出来要闯一番,怎么还会向他们二老求助。如今眼下这困境,思霓应是到了难处,才生出转手酒吧的念头,不过应该不是资金的问题。
思霓,该是有别的考虑。
“小薄,我当然不想。”
“我问你,你有信心接手望海吗?”
这安城倒真的没想过,他一向埋头技术,对酒吧管理,想着有季姐就够了,也没怎么上心过。
薄冰看着安城犹豫的面容,心知安城也不是那方面的料,这样要求他也有些强人所难。但眼下酒吧转手是必然,如果思霓继续当老板,林垣还是会想出其他辙的,陆且扬估计也会在当中添乱子。让望海继续,又能避过那二人眼目,目前最好的办法是换个老板。这样一来,林垣和陆且扬也就没那功夫继续找事。
“如果没有,那只好真的卖掉望海了。”
其实可以聘请他人挂名,思霓和她当幕后,但薄冰一来不想太麻烦,二来眼前有安城这么个大活人,他又对望海有着深厚的感情,管理酒吧这事说难也不难,学学就会了。她这样说,只是想给安城施加压力。他这人太过犹豫,缺少一点自信,其实在她看来,他已经很优秀了。
“好,我接手望海。”
“这不就好了。”
薄冰唱黑脸的戏,这会该是她季思霓登场,白脸的戏就是爽,老好人当起来就是舒畅。
“以咖啡代酒,安城,我第一个热烈祝贺你。”
“那安老板,以后望海就拜托你了。”
季思霓端起咖啡,满怀期待。安城脸上的局促全散去,他心底最后的忐忑也被消除了。既然季姐和小薄如此信任自己,他一个大男人,推三阻四,实在太逊了。
“季姐,你这说啥呢。”
“我安城就是来打酱油的。”
知道安城的性格,他这人最怕戴高帽。她只是想逗一下他,不必这么紧张吧,脸都红了。
“哈哈。”
“干了。”
安城不好意思地挠头,“好。”
一旁的薄冰偷笑着,也不参与,就看着面前两人逗趣,最后悠悠地说:“那我也干了。”
季思霓有些话想问薄冰,比如她怎么来了,再比如她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陆且扬会放过薄冰吗?当年之事,老爷子是受害者,薄冰就不是?
她不相信薄冰会伤害她用生命去敬重和保护的人。
“事情解决了,那安城你先回。”
安城对薄冰是怀有不一样的情愫的,但止乎于友情,因为在和薄冰接触的时间里,他知道她心里住着一个人,所以他不敢让这段感情发酵,早早就将它扼杀了。
她离职后,不知所踪。安城开始慌了,但他又不敢联系她。要不是季姐打算卖掉望海,他怕是没有勇气打她的电话。他见过那晚来找季姐的男人,优秀得和他是云泥之别。他立在角落,听清了他们的对话。
那个人是小薄放在心底的人,他们之间肯定发生了刻骨铭心的事。不然,小薄也不会这般如蝗虫猛兽地躲着他,这个男人也不会千里迢迢飞过来抓她。
痛苦过后,便是释怀。安城也不想,但他知道生活还是得继续。
“好。”
“小薄,你要回来望海吗?”
薄冰摇摇头,“安城,我不回来了,但你放心,我会来看你的。”
“也好,也好。”
“安城,你怎么不问我呢?”季思霓打趣道。
安城压下心底的苦涩,露出最好的笑容,“季姐,怎么能少了你。”
“就知道我没看错人。”
安城一离开,季思霓变戏法地从抽屉里拿出几瓶82年的红酒,看着薄冰,笑的一脸得瑟。
“思霓,你这藏得可真深。”
不理会薄冰,季思霓献宝地给薄冰倒了一杯,贼兮兮地说:“来来来,我们不醉不归。”
“行。”
到底还是思霓先醉得不省人事,大字型地倒在沙发上,嘴里喋喋不休。薄冰仔细一听,全是关于林垣的。
“臭林垣,竟然敢和陆混蛋联手坑我,等我回去不扒了你的皮。”
“你就是皮痒,欠打。”
“林垣,我想你了”,伴随着女人轻轻的抽泣声。
……
远在l市的林垣刚洗了个澡出来,就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拿体温计一量,没发烧,他心想一定是有人在背地里骂他了。
薄冰送季思霓到她住的地方,前后照顾,终于把季思霓那个醉鬼扔到了床上。下了楼,路上清冷,已经寂静无人。
她站在路边等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