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奇地望过去,在看到门口的那两个人后,她立刻便被那个男人惊艳到了。原来这世上还有这么好看的人,要是平城哥是块暖玉,那这个人就是钻石,光芒万丈。
“你订婚了,旁边那个人是你的未婚妻吧,真好看。”
“唉,你怎么不告诉她,我们已经结婚了。”
明明是轻松的语调,明明薄冰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明明只要他一句“小薄,信我”,她就会彻彻底底地相信他。但平城啊,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一句话也不说,这真是最好的伤人方法。
“平城,明早八点,民政局见。”
陆且扬的脸更黑了,把他媳妇拐跑就算了,还敢带着她去领证。席平城,席平城,是你逼我和你磕到底了。
我给了你机会,是你不珍惜。
“陆且扬,走吧。”
陆且扬早就发现薄冰腿抖得厉害,又心疼又好笑。以前的薄冰把自己惹毛发飙,眼睛都不眨一下。怎么失个忆,性子变得这么脆弱了。
阿薄,不要怪我,我想过放手给你幸福,但我发现你的幸福只有我能给。
陆且扬搀着薄冰离开,席平城心口一阵绞痛。他多想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告诉那个人他没有,可席景昀虎视眈眈,他不敢赌。
那是小薄的命啊。
她已经死过两次,有一次还是因为自己,也是那次她差点就回不来了。守在医院的那几个月,如地狱般,折磨着他。
如今,是他自己主动放开她。难道他注定不能和她在一起,或许离开她是对她最好的保护。但席平城不甘心,那段美好的时光即便是他偷来的,他也不舍得就此结束。
小薄,你信我好不好?
薄冰发烧了。
烧得很厉害,一直胡言乱语。陆且扬守在一旁,眼睛不敢动,连走一步都不敢。他怕万一他一个不留神,阿薄就回不来了。
印象里,阿薄很少生病。仅有的几次,还是因为自己的刁难。像这样发烧差点烧坏脑子,陆且扬现在想想就害怕。要不是他守在她身边,指不定她会发生什么。
“平城。”
陆且扬擦薄冰额头的动作僵住,他分明嫉妒得发狂,但奈何他又不能对这个女人做什么。阿薄,算我求你,想起来好不好?
他虚脱地靠着病床,耳边是女人断断续续的呓语。有一句话说得真好,欠别人的总是要还的,何况还是情债。
整整一夜,陆且扬照顾了薄冰一夜。当他睁开那双布满黑眼圈的凤眼,就看到女人蜷缩城一团,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
“阿薄?”
他问得小心翼翼,生怕惊吓到面前的人儿。他看的出她太累了,可更让他无力地是他的阿薄竟然对那个人如此用情至深。
“渴了吧,我给你倒水。”
在陆且扬转身之际,薄冰艰难地开口,“陆且扬,拜托你送我去民政局。”
“谢谢。”
既然平城找到了自己的归宿,不管他和自己之间发生过什么,薄冰知道她也该把这段关系了断了。她并不是碰到一点挫折就放弃的人,只是在遇到陆且扬后,她心里那股感觉愈发强烈。她原想着可以缩在平城给的壳里一辈子,但今天发生的一切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她,她不可以那么自私。
平城,我愿你一生平安,幸福快乐。
离婚,放你自由,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也是最好的一件事。
陆且扬把门带上的瞬间,薄冰再也坚持不住,她压抑地哭泣,一如过去。她不知道的是,门外站着的男人,俊脸布满心疼,双手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