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空荡的两分钟，黎瑶瑶便随着流水飘向下流。
她已经听不见岸上的呼声。
江水不停地往鼻腔里涌，有点难受。
她只皱了皱眉，也懒得挣扎。
真累……活着真累。
脑海里出现了8岁遇见宋尧的小姑娘，10岁脚背压伤被告知不能再跳芭蕾的小姑娘，12岁弄死了别人宠物的小姑娘……
走马灯开始了吗？
来吧……也就这么一次了，我也就想最后一次了。
下辈子，我再也不要欠任何人的情，也不要再对任何人动情了。
我的沈老师，我终于可以离开这个有你的世界了。
“喂？哪位？”沈星桥从病房退出去，接通了电话。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我给你打电话是想跟你说黎瑶瑶的事。”
十分钟后。
沈星桥面色木然地张了张嘴，应道：“我知道了，谢谢。我会和她好好谈谈……”
陆蓦然吼道：“谈？！你tm到底对她有没感觉！结婚前，不知道把感情断干净，好好处理吗？你是不是要把她逼疯才甘心啊？！”
沈星桥垂眸，沉声道：“我爱她。”
陆蓦然闻言一愣。
沈星桥继续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剩下的事，我会处理的。我会和她解释清楚所有的事……我会娶她，会治愈她的……”
陆蓦然闷不吭声，再也说不出话来，他不明白他的小漂亮和这个男人之间，到底有多少误会。
她一直说这个男人不爱她，可是这个男人一字一句，都让他觉得这份爱沉重无比。
电话挂断后，沈星桥手指颤抖地点进联系人列表，他激动得快哭了。
感觉自己现在就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他已经确定了，他要这个小姑娘，哪怕他明天就睁不开眼，他也要告诉她，他是爱她的。
从始至终……每分每秒。
在听到关机的提示音时，他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不是悲伤，而是太激动了。
接连着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关机。
他给黎瑶瑶发了语音消息后，又给黎坦居打了电话过去，他已经等不下去了。
如果，分开会让两个人都越来越痛苦的话，那他的坚持又有什么意义？
“喂，教授……请问黎瑶瑶在家吗？”他尽量保持震惊，可声音依旧发颤。
“不在，你又想做什么？”黎坦居的语气不甚友好。
“麻烦你告诉我她在哪儿，好吗？我找她有很重要的事……”
“嘟嘟嘟……”电话挂断。
沈星桥想了想，还有谁会知道黎瑶瑶的动向。
陈月应该知道，可他没有陈月的电话……他忽然发现，黎瑶瑶的朋友圈，他谁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他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等黎瑶瑶回他消息、回他电话。
又过了十分钟，他猛地想起什么来，走进病房，郑重其事地对何尺甜说：“我们离婚吧，就今天。我去打印离婚协议，你签字，剩下的我来办。”
何尺甜闻言愣了一下，而后便笑了，欣慰地点了一下头，“嗯。”
还不到中午，离婚协议就打印了出来，双方签好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