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背对着杨进,心慌意乱。她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师傅平日里对她谆谆教导:天下男子无一不是负心薄性,只想着占了你的便宜就会把你弃之一旁,再也不屑多看一眼。
你日后行走江湖,万万不可对任何男子假以辞色,更不可对其动心!若是叫我知道你对哪个男人动心,我一定把那个男子杀了,你日后也再也不用想着下山了!
可是就在刚才,杨进这小子突然窜到她跟前。不知为什么,她猛然间就感觉脸红心跳,浑身无力。
听师傅说,这就是对男子动心了,只有动心才会是这样。
呸!怎么可能,她怎么会对这样的男子动心?
长得太好看也就算了,毕竟容貌如何,自己也作不得主。
可是他浑身毫无英雄气概,一点点儿小事儿就要哭鼻子,这最叫她难以忍受。
一个大男人,怎么就会这么多愁善感?
可是,自己为什么偏偏会对他脸红心跳?
恐怕是因为自己看过他不穿衣服的样子?
呸,好丑!
都怪他,大半夜的,为什么要tuō_guāng了衣服在河里躺着,还光着屁股到处乱跑,猴子么?
呸,都是他,害得本姑娘要长针眼儿!
想到这里,少女怒气渐生,不经意间却发现杨进贼头贼脑偷偷盯着自己出神,她登时暴怒,扭头喝道:“看什么看,再看,把眼珠子都给你抠出来!”
“啊……”
杨进被少女一声怒喝吓了一跳,忍不住又脸红了。他慌忙把眼睛转向一边,低头不语。
少女本想着再狠狠教训他几句,可是一见杨进脸又红了,忍不住愣了一下,心里暗自嘀咕:这人怎么回事儿,好端端的,老是脸红做什么?刚才怎么就好意思不穿衣服到处乱跑,那时候可没见他脸红!
一想到刚才他那副狼狈逃窜的模样,少女忍不住心里暗暗好笑,登时也没了气。
这时候,却听见杨进低声细气地问道:“姑娘,我把什么都告诉你了,姑娘你方不方便告诉我姑娘你的芳名?”
少女听他一句话里好几个“姑娘”,顿时忍俊不禁,刚想要告诉他,忽然想起师傅不许她把名字告诉陌生男子,便又撇了撇嘴,说道:“你管我叫什么呢,为什么要告诉你?反正咱们两个不过是萍水相逢,以后也不知还能不能再见面……”
杨进听她这么一说,顿时一愣,不由得怅然若失,急忙问道:“怎么,姑娘,你……你……这就要走了么?”
少女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似乎对自己甚是眷恋,舍不得就此分开,心中不由得一软。再看杨进,只觉得他气质高雅,容貌俊秀,实在是让人瞧着舒服高兴。当下她也无法再硬下心肠,柔声轻语道:“是呀,我不是和你说了么,我要去星宿派,找星宿老怪的麻烦。”
杨进一听,心里顿时担忧起来,慌忙阻止道:“姑娘,我和你说了半天,怎么你还是要去星宿派?那个丁春秋真的厉害得紧,他心肠歹毒,姑娘你千万别去!”
少女见他惶急异常,显然对自己很是担忧,心里忍不住一动,定定看了杨进几眼,这才低头笑道:“没事儿,我才不怕,我厉害得很,不比丁春秋差,我吃不了亏,他不敢把我怎样的,你放心!”
杨进见她始终不听人劝,即便他再着急却也没用,只得一咬牙,一横心,叹气道:“算了,既然姑娘你非要去找丁春秋麻烦,那就算上我一个。咱们一明一暗,联手对付丁老怪吧。若是……若是……姑娘你不小心失了手,我也能暗中搭救……”
少女听他这么一说,惊奇不已,忙抬头问道:“咦,你不害怕丁老怪了?怎么还要和我一起去呢?”
杨进苦着脸道:“怕啊,我怎么不怕,一想起丁老怪,我腿都打哆嗦。可是你就是不听劝,非要去找他,我有什么办法,只好舍命陪君子了。不过,咱们说好了,你在明我在暗……”
少女听了他的话,暗气顿生:这人怎么这样儿,一点儿男子汉气概都没有,去个星宿派还要鬼鬼祟祟的,真叫人生气!
但她一转念间又想到刚才他狼狈逃窜的样子,估计是怕极了丁春秋。可即便是这样害怕,他还是愿意偷偷在暗中保护自己,肯再去星宿派……他能这么做,已经很了不起了。
想到这里,少女不由得又有些感动,抬头又看了杨进两眼,突然觉得眼前这少年俊美难言,忍不住砰然心动。
“唉……你爱怎样就怎样吧。”少女低低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我姓任,名字是逍遥两个字,你……”
“任逍遥,任逍遥……这个名字很好听啊。任逍遥……嘿嘿!”
杨进不由得反复念叨了几句。
任逍遥一时动情,把名字告诉了杨进,这才猛然想起师傅严禁她把名字告诉旁人,特别是男子。
再听杨进不住念叨她的名字,每听他低声念一遍,她心里就是一阵异样。
任逍遥猛然警醒:自己该不是对这小子动心了吧?
一想到这里,她心中警戒之心大起,但随即就是一阵心慌意乱,心头说不出烦躁,再看杨进低着头默念自己名字的样子又是可爱又是可气,她急忙喝道:“别叫了,你一直叫我做什么,烦不烦?”
杨进见任逍遥生气了,忙不好意思一笑:“姑娘你的名字真好听,我就忍不住多念了几遍……”
任逍遥白了他一眼,怒道:“不过是个名字罢了,